长发，是尺度的姬发型，披在他的身后像是一件墨色的披风，他蹲在那边，如墨的直发陆续垂直落地，好像活动的水。精致到让人以为是瓷娃娃般的面庞，笑起来想必最具备魅力吧？可他不笑，他始终紧绷着脸，抿着嘴，看着他的脸有种看着某些无机质物的感觉。柳震见过完全由机械零件所组成的高科技天使，要说感觉的话这个柳震与那般的高科技天使一样，一样的没有情绪，一样的没有情面味，像是只晓得实行任务的某种零件。

他蹲在角落里，黑暗将他吞噬，他的眼睛没有看着谁，而是盯着虚空，他的指尖轻轻的触碰大地，流下一丝鲜红的血，可这血在落地前就化作某种不知名的粒子消逝。他受伤了，就算里头上他毫发无损，暗金色的铠甲也没有半点的裂痕，但他的确受伤了，并且伤很重。

柳震有某种天启般的直觉，他现在最虚弱，像是随时都会坍毁的高楼，看似高大宏伟，可现实上随意一个意外就会整个塌陷。

“上衫君你如何了？发疯了吗？”曼斯捂着脑壳不晓得说什么好，“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别玩了，正事主要啊。”

“说的便是正事啊。”柳震仍然捂着脸，用余晖看着角落里的黑色柳震，“秘密人我找到了，我也恋爱了，恋爱的工具便是秘密人，这没有冲突啊。”

曼斯只以为自己是不是已经到了哪里的异世界，这个现在已经被卡塞尔学院全部人都公认为有史以来最强的屠龙者的上衫柳震居然恋爱了？话说你这么小只晓得恋爱是啥东西没有？还一见如故？工具或是女的？拜托那我都是上中国网站以后现学现卖的东西，我自己都不信，你别给我信了啊！

世界末日了。曼斯心想。

他伸着头看向柳震用余晖瞄的地方，那是贸易街的一个冷巷子，现在曾经下午，太阳稍稍西落，光线越加幽暗，可或是可以看清冷巷边沿的阵势。看柳震的动作就晓得柳震已经确信无疑的找到了秘密人，但曼斯左看右看便是看不到秘密人在哪里，在他的视野当中那边什么都没有，仅有一片黑暗。

“莫非说是在深处？”曼斯猜测。

这不无事理，上衫柳震的目力品级陆续是个谜，如果说他可以在纯真的黑暗当中还可以看清世界那全部人都不会质疑，他的直觉与五感都是胜过人类的设想的级别，他可以做到什么事情任何人都不会质疑，因为他是上衫柳震，于是他可以做到，仅此而已。

“就在那边啊……对了，你看不到。”上衫柳震豁然开朗。

“等等，我没有清楚。”曼斯一头雾水，“在这以前我的确发现了秘密人，哪怕这以后他删除了我的记忆，可我的确可以看到他。但依你的用途本来我可以看到，现在反倒是看不到了？”

“调整了自己的存在感吧，这不难。”柳震说，“许多神魔都可以做到一样的事情，有些时候并非神魔不存在这个世界上，而是你们看不到而已。就像是人类的眼睛无法识别胜过光谱的阵势，可就算无法识别，该存在的就存在那边，陆续都在。”

“你说的我都头皮发麻了，柳震，你从神经病院毕业没？”

“我有神经病院开的神经病认证书。”

“你还留着啊！”曼斯只以为女孩的心真大。

“我说了，神经病院里有许多有用途的院友，值得我借鉴学习，这是我的一份宝贵的回首，我要留到始终。”柳震一脸庄严。

曼斯只以为柳震果然与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现实上因为思维问题混血种们也有很多去过神经病院，可去的人都表示那些神经病院的病人与自己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以此来证实自己的逻辑性与世界观是没有问题的。可上衫柳震倒好，他完全没有否认那些精力有问题的神经病病人，反而踊跃深入的去打听。曼斯倏地有种可骇的心思……这女孩，该不会真的是神经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