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安只是站在他面前,垂头时不经意地露出小半截白皙的脖颈,他便已经快要控制不住那股冲动。
獠牙蓄势待发,想要刺破那抹脆弱的雪白,品尝她甜美诱人的血液。
如若可以……甚至想在她的身上,留下吸血鬼独有的印记。
以此昭告众生,她是属于他的。
“还好,这回伤口没有撕裂……呃?”云安安刚想把手收回,就被宫妄反握住了手腕,力度极大,让她挣脱不得。
云安安惊惶地抬眸,猝不及防地和宫妄的眼眸对上,暗红的颜色已深到了极点,如同笼罩着一层雾霭,隐隐流露出疯狂的意味。
他微张着口喘息,两抹尖利的獠牙若隐若现,让人毫不怀疑,只要轻轻一下,就能咬破皮肉。
那张妖冶的俊容,一下子便多了种介于邪魅与危险之间的诱惑力。
这是云安安失忆后第一次看见宫妄的獠牙,从前虽然不是没脑补过,却不如此刻亲眼看见来得冲击力大。
她心都抖了三下,下意识地后躲,想要离这时候的宫妄远一点。
宫妄察觉到她的意图,深红的眸子半眯,手腕用力,将云安安拉到了面前,一手抚着她后颈,一手扣住她的后腰,使她无法逃开。
“别动。”他声音喑哑,尖锐的獠牙贴至她雪白的颈侧,只要轻轻一咬,必定能吮吸到足以令他疯狂的甘甜血液。
“宫妄——”云安安心脏紧缩,浑身血液都开始逆流,“你冷静一点!!”
现在就是后悔。
早知道就该在睡衣袖口里也藏十几二十根针,以备不时之需。
否则的话,扎也能把这只吸血鬼给扎成筛子!
可此时的宫妄哪里还能听得到她在说什么?
脑内仅存的一线清明与对鲜血强烈的渴望殊死搏斗,却无异于蚍蜉撼树,根本不足以抵抗。
宫妄眸中的贪婪越甚,眼看渴望占据了上风——
“你敢咬我一口试试,信不信我先咬死你!”感觉到脖子一凉,云安安险些跳起来。
宫妄眉头紧皱,深红眼眸里闪过一丝挣扎,眼尾都红了一片,终于将心底的渴望压制了下去,伏在云安安肩上吐出口气。
不知怎的,似乎比刚才还要疲惫了。
他抱着云安安没松开,手指轻轻摩挲着她手腕的肌肤,难得有些贪恋。
“吓到你了?”许久,宫妄哑声问。
“……你不发疯了?”听他语气如常,云安安顿时就松了口气,迫不及待地挣脱甩开他的手,站到了离他最远的窗边去。
以免他再次发疯。
宫妄唇角微挑,笑意略微苦涩,“我不会再对你做什么不该的,刚才只是一时没有克制住,你……别怕我。”
怎么可能不怕?
云安安刚刚差点心脏骤停。
“你少跟我来这一套。”云安安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你刚刚居然想吸我的血?宫妄,你好歹也是个成熟的吸血鬼了,就不能文明一点,能不能不要跟三百年没吸过血了一样,上来就想咬人?”
虽说让吸血鬼不吸血是不可能的,这毕竟是血族与生俱来的猎食能力,但他就不能稍微克制下??
宫妄垂下眼,沉默了。
有一点云安安没有说错。
他的确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吸食过新鲜血液了。
大约是……自她出生那年起。
他都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过对新鲜血液的冲动了。
方才的确是这些年来唯一一次例外。
“抱歉。”宫妄揉了揉眉心,面色颓丧,“麻烦你暂时先离我远一点,让我独自待会儿。”
见他道歉的态度诚恳,云安安便没再说什么,满脸谨慎地走到桌前,把他刚才带回来的袋子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