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时差,帝都现在大约是早上七点。
距离她突然消失到现在,已经过了将近八个小时!
听出她话里的焦急,宫妄轻轻地笑了声,意味不明,“你就这么想回到那个男人身边?”
“他究竟有什么好?”
云安安唇瓣轻抿,沉默了半晌后,意有所指地道:“至少,他不会随便伤人性命。”
“原来在你眼中,他竟是如此纯良之人?”宫妄唇角挑起,笑意越发的凉薄,“你以为,他手上沾染的鲜血,会比我少么?不说旁人,连你的母亲都是死在了他的手中。”
“这个玩笑并不好笑。”云安安蹙眉道。
“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跟你开玩笑么?”宫妄抬眼看她,语气依旧温和,却藏着无形的犀利,“那份319流放者档案,你应该已经看过,难道你不就不好奇,你母亲云舒画是怎么死在流放者暴乱中的?”
最后一字落下,云安安双眸蓦地睁大。
因故被流放到浊洲,在暴乱中丧生的云舒画……是她母亲?!
云安安脑袋里空白了一瞬,紧接着快速回想那份档案上关于“云舒画”这个名字的资料信息。
——云舒画,黑六城成员之一,因故被流放浊洲,死于暴乱。
不等云安安理出个头绪,宫妄便接着道:“你母亲被流放到浊洲那年,你可知道霍司擎都做了什么。”
“煽动暴乱,引发战火,待浊洲上下乱得不能再乱,借势将浊洲这片遗弃之地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中。”说及此处,宫妄轻嗤一声,“他做到了,代价却是包含你母亲在内的上万条性命。如此,你还觉得他是个良善之辈么?”
云安安唇微张,想开口反驳,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脑袋里嗡嗡作响。
她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毫无慌乱地道,“我不可能光听你的一面之词就给他定罪,事情真相究竟如何,我自己会查。”
“你还是和当年一样天真。”宫妄低笑,似无奈又似纵容,随即话锋一转,对云安安道:“要不要跟我打个赌。”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打赌?”
“赌注是你赢了我就送你回去。”
“……你要赌什么?”云安安一秒妥协,“事先声明,我身上一个钢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