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她刚才态度诚恳地说了那么多“心里话”,实际上根本就是避重就轻,没有一句说到点上。
更让云安安觉得奇怪的是小宙对霍南洲的情感,说爱太牵强,说恨却又有余地,复杂至极。
简而言之,她的话半真半假,不可全信。
见没一个人肯信自己的话,小宙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丧了下去,又恢复了那副“你们都莫挨我,让我静静”的厌世样子。
季十秋把云安安拉到一边去,皱着眉开口:“她被霍南洲关了那么多年,怕是脑子被关出问题来了。
她的话你别全信,这个女人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荒唐。”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能知道什么?
就是害怕你被她的话说动,疏忽了对她的防备而受伤……”云安安收回探究的眸光,点头道,“放心,我还没有那么慈悲心肠。”
小宙伪装得再好,也掩盖不了她骨子里是头狼的本性。
被圈养得再久,只要利齿未拔,总会忍不住咬人。
只是……云安安抿着唇,不自觉地伸手抚上了眼尾,那颗朱砂痣被她用药物暂时遮盖了起来,无法看见。
但时不时从上面传来的刺痛感,却无法抵消。
只有在靠近霍司擎的时候,那丝疼痛似乎才会有所消减。
如果霍南洲真的有猎血族的基因,那么身为他儿子的霍司擎,也一定有。
这样一来,为什么和霍司擎缠绵过后,她眼尾的朱砂痣会消失,就能得到完美的解答了。
“继续在这儿干等着也不是办法,而且霍南洲和我家的保镖还不知道哪个会先来,要不咱们先试着自救吧?”
这时,季十秋的少爷体质差点被海岛上空的毒日头给晒出原形,忍了又忍,实在忍受不了地对云安安提议。
他有在岛上生存的经验,会找水和食物,同样也会造木筏逃生,但……怕晒。
云安安慢慢回过神来,看着季十秋皱眉焦躁的模样,好笑地调侃道:“霍司擎离开的时候,你真该让他捎带上你的。”
“这样一来不就等不到你了么?”
季十秋低声一哼。
云安安正想问他说了什么,望向远处沙滩的眸光忽的一顿,在看清那是什么后,挑唇笑了笑,“看来我们是用不着自救了。”
一艘白色游艇缓缓停靠在海滩边,不一会儿,从上面下来了几个胸前别着霍家暗卫特有徽章的黑衣人。
…烈阳高挂蓝空,刺眼的阳光洒落到海面上,翻卷的浪花折射出粼粼波光,煞是好看。
可自上了游艇之后就再度被眩晕感支配的云安安,此刻只觉得想吐。
大概是之前被浪拍晕还有漂流太久留下的后遗症,她一向引以为傲的不晕船体质大受打击,差点把自己吐成陀螺。
季十秋端了杯温水过来,递到脸色发白的云安安嘴边去,“你还晕船?”
云安安哪有力气回答他,纤指发抖地接过水杯喝了几口,细眉不自觉地皱了下。
没等她想明白什么,那股胃里反酸的感觉就又上来了,趴在栏杆边就开始干呕。
“不会吧,你真晕船啊?”
季十秋赶紧地拍了拍云安安的后背,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那你当初还敢一个人驾着快艇出海,还炸了宙斯基地整整五艘物资船……”那场“事故”给宙斯基地造成的损失不可估计。
因为船上的物资除了日常所需,还有很多珍贵的医用仪器、绝版资料,以及数目多达百名的活人实验体。
“事故”发生后,死物沉海,但那些实验体却无一例外地得救了。
这不仅导致了后来云安安被宙斯基地从预备研究员的名单上除了名。
霍南洲更曾多次派出杀手去谋害云安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