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宫妄的肤色本就极白,此刻脸色更是苍白中透着病态,像是久病在床之人才有的面色。
可他是吸血鬼,怎么会生病呢?
想着,云安安拒绝道:“我不需要……”“你会需要的。”
宫妄温声打断了她想说的话,笑意明明还挂在嘴角,可不知怎的看起来却有种淡淡的悲伤揉杂其中。
随即,宫妄将一个红色锦盒放在云安安手心,低低道,“它是你如今最需要的东西。”
她如今最需要的东西?
云安安垂眸看着那个锦盒,还想说什么,抬起头一看,面前的宫妄不知何时消失不见的,只余几许凉风漂泊而过,不留痕迹。
不远处的塔尖上,宫妄抱臂靠在上面,夜风将他的衣角吹起,身形却是纹丝不动,稳若泰山。
直到云安安从露台上回到房间里,他才缓慢地收回视线,对底下的白岐吩咐了句:“那些东西照例在下周六十二点送到,不要超时了。”
“陛下,容属下多句嘴,您就算为她做再多,她也不会感念您的好,只会认为您的一举一动都是别有居心,目的不纯。
。”
白岐心有不忿,“当年的侍女还有记者,甚至是五皇子,哪个不是对她表面友好背地包藏祸心?
您为了她什么都做了,一点好没落到不说,还被所有人当成了杀人狂……属下替您不值。”
遇到云安安前,宫妄只杀该杀之人。
遇到云安安之后,他只杀对她不利之人。
可即便是这样,也没有换来她片刻笑颜,只有抵触与排斥,隔绝出一道道厚重城墙,让他——这辈子都走不进她的世界里。
“白岐,”宫妄淡淡道,“爷做事,从不问值不值。”
只因那个人是云安安,仅此而已。
“可陛下,您这么多年来就喜欢过这么一个人,您真的甘心放手,让她和别的男人双宿双飞么?”
白岐咬了咬牙,冒着大不敬问出了心中埋藏的疑惑,“明明您和执行官是同时离开魑魅屋,也是同时找到云小姐的,可您为什么要让给执行官?”
宫妄扯唇一笑,却不知是牵动了哪儿的伤口,笑意有些苍白,“那不是让,是舍。”
“属下……不懂。”
“安安的心从不在我身上,哪怕她血脉里刻着必须要嫁给吸血鬼的诅咒,可不爱就是不爱,她骗不了我,我亦骗不了自己。”
宫妄平静道,“这世间所有得到都标榜着代价,我若不顾她意愿将她强留在身边,她这一生都不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