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安是景宝的弱点,又何尝不是霍司擎的软肋?
小团子吸了吸鼻子,“妈咪是不是出事了?宫妄用妈咪威胁你了对不对?”
除了这个原因,小团子想象不出会有什么样的理由,能够让霍司擎放弃去救他妈咪的计划,返回国内。
霍司擎摸了摸他柔软的发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薄薄的眼皮微垂下来,遮住了眸底深重的阴霾。
三天前,据内线汇报,云安安因为身受重伤,失血过多,已经被送进y国最好的医院里准备接受手术。
但当霍司擎在y国的势力抵达那家医院后,宫妄便有所察觉,并借他们之手递了句话给霍司擎。
“如果不想她死,就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纵然霍司擎有资本和底气与宫妄一搏,把云安安带离那间医院,却也不能那么做。
他不敢拿云安安的命作赌注。
若是赌输了,他承担不起永远失去她的后果。
思及下属传来的照片,霍司擎狭眸重重阖起,胸胸臆间升腾而起的怒火与心疼,几乎要化作烈焰,把一切都燎勺殆尽。
那些照片上,云安安浑身染血,伤痕累累地躺在病床上,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她便会像泡沫一样,彻底消失。
平时不小心磕到碰到哪儿,云安安都得嘤嘤上许久,若是他在,便会娇气地跟他撒娇要抱抱,哄上半个多小时,她才能重新眉开眼笑。
而照片上的云安安,身上伤痕纵横交错,鲜血淋漓,纵然在昏迷中,她的细眉也紧紧地蹙着。
该有多疼?
霍司擎不敢设想。
如若可以,他更希望躺在那里承受这一切的人是他自己。
直到霍司擎和他的下属撤出y国后,内线才传来了云安安被推进手术室里的消息。
但不等手术结束的消息传来,宫妄和他的人便带着云安安如同人间蒸发般,消失在了那间医院里,无迹可寻。
直到刚才,云安安的助手打来的那通电话,是这两天以来唯一的一条线索。
但即便知道了宫妄带着云安安去就k国,只要她的伤一日未好,霍司擎便一刻都不能贸然行动。
小团子趴在霍司擎肩膀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昂起小脑袋来看着他,“爸比,你是不是有别的计划?”
霍司擎如果有心要追踪宫妄,没理由那么轻易就被他给发现了才对。
而且,什么行动也没采取就回到了国内,也不像他的作风。
“你该睡觉了。”霍司擎把景宝塞进了被窝里,狭眸如雾霭沉沉,探不见深浅,“你妈咪不会有事的,爸比保证,嗯?”
“说话算话嗷。”景宝抿了抿小嘴巴,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
“嗯,算话。”
…
戈塔森四面环海,两座形似葫芦的碧绿岛屿遥遥相对,从接连两端的中心桥梁往右延伸至比目海上,隐隐约约能够看见一座华丽的虚影。
只一个轮廓,便让人觉得如诗似画,梦幻到了极点。
那里是每个戈塔森居民,穷极一生也到不了的天域。
——海上王城。
光线幽暗的室内,几缕微风从长窗户外吹了进来,拂动了酒红色的窗幔,透进了些许阳光。
云安安从混沌的噩梦中挣扎出来,缓缓睁开眼眸,却发觉视线所及之处,皆是一片黑暗。
她艰难地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却发觉自己的眼睛上蒙着一层东西,大抵就是这样东西导致她的视野里一片漆黑的。
不等云安安伸手把蒙在眼睛上的东西摘掉,就听见耳边传来了一阵微不可闻的脚步声。
云安安动作一顿,试探着问:“阿擎,是你吗?”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一只冰冷如雪的手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