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玉深看的清楚,心下微叹,这个少年已经不是之前给他糖葫芦的少年了。
“盛公子,你的悲伤,从盛丞相入土为安的那一刻起,便是这世上最没有用的东西。”
“六皇子,你的劝慰可真特别!”轻笑一声,语气凄凉,盛池轩开了口,眼睛直直看着墓碑上那几个大字,手下动作缓缓,将纸钱放置于铜盆里,任由火焰灼灼,不动分毫。
垂了眼眸,“怪不得爷爷常常在我耳边念叨你,能撑起这破败的东玉,便是心思都和别人不一样!”
玉深耸了耸肩,故作轻松一笑,“是盛丞相过奖了。”
“还有,东玉并不破败,它只是受伤了,需要修养而已!”
“呵呵,所以六皇子需要我这个疗伤人?”眸中带着几分寒气,直逼玉深,“我此生并不想涉足朝野。”
“所以即便盛丞相三番四次说教,你也不曾前去科考,”玉深接了这人的话,目光幽深,质问道:“可是眼下你有选择的权利么?你能逃避的过去么?”
光盛丞相不明身死这一条,这人心里的仇恨就容不得他置身之外。
盛池轩沉默,他有选择的权利么?
没有!
从爷爷身死的那一刻起,他便没有了。
闲云野鹤,畅游四国,只能是梦。
“稍后父皇会派人过去宁城那边,于盛丞相的案子那人也会接手,定安侯和长安王先后遇刺,牵扯出户部尚书方复,之后紧接着是盛丞相身死,这一系列的事查起来并不会这么简单,两年半的时间,本皇子期望下次科考时看到你的高中状元的消息。”
“我明白了。”
从盛池轩这边离开,玉深暗中留了人手保护,便准备同夙黎一起回暂住地,两人骑在高头大马上,玉深看着天幕上那阴沉沉的天色,看了看身边这个不论在哪里都耀眼浊世的少年一眼,目光落在他清和的眉眼间,心有所感,道:“夙黎,你说父皇会派谁过去宁城那边?”
偏头,凤眸落在玉深那略显疲惫的面色上,眸色闪闪,“六皇子应该心里有数了,”声音清醇柔美,像是陈酿了多年的美酒,让人不由自主想要溺于其中。
“悲欢离合,总是活着的人在体会个中滋味,”清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少年,突然笑了笑,戏虐道:“夙黎,你这张脸本皇子要是看不到了,也不知道得日思夜想多久。”
夙黎脸色一滞,而后耳根微红,紧了紧手中的马缰,天边的云浪翻滚,似有暴风雨前来的征兆,凤眸里的眸色深了深,唇角上扬,不急不缓道:“微臣能得六皇子惦记,真是微臣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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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确实,所以你也得惦记着本皇子,”玉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句话,总之眼下就是眼巴巴的盯着夙黎的眼睛,执着的想要一个答案,那倔强的模样让夙黎有点想笑,真是难得看到她如此执着的时候。
有点莫名欣喜的同时也别扭的不想如了玉深的意,道:“是如六皇子惦记微臣的脸一样惦记着六皇子这“喜好美色”之人?”
玉深被夙黎说的一恼,脚下松开马蹬就要一脚踹过去,可惜夙黎早有防备,躲了过去,惹得玉深出不了气只得狠狠瞪这人一眼,而后心里微堵的偏过头去,心里突然莫名有点小委屈。
这该死的夙黎,说句好听的会死么!
真是……气死她了!
“好了,是我不好,是我不该戏耍于你,”夙黎赶紧拉着马缰靠近玉深劝慰着,见玉深不理他,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伸出手扯了扯玉深的袖子,语气轻暖道:“不生气了,作为赔罪我给你烤鸡吃怎么样?这还是我第二次烤给别人吃,你有口福了。”
玉深转头,一脸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