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知道,被逼无奈上山当匪那就是规矩,上山当匪便要滥杀无辜,那是规矩,有规矩他就只跟规矩走。嘿,他杀了人造了反,连皇帝老子都不要了,却没有胆子打破心里半点的规矩。他武艺再好又有何用····…废人一个!”老人喝了茶,放下杯子,须发半白的神情中有着明显的怒意。福禄默默地点了点头,心中却也叹了一口气。老人虽然口中说着最不喜欢林冲,但事实上,在得知林冲之事后,他为林师弟所做的已经远超出其他的一些师兄弟,这其中包括跟那宁立恒开口让其多少放这弟子一条生路,福禄也能看出来,老人家其实也是不怎么喜欢那宁立恒的,以老人爱憎严谨分明的性格,这一开口,也就是有了一份人情在。如同当初得知史文恭的死讯时,老人也只是淡淡地哼了一声,便未再管他。回想起来,林师弟的心性虽然软弱,但他少年成长一帆风顺,娶得如花美眷,在禁军中中当个教头,若没有后来的事情,便该是一份美满的人生。此时老人怒其不争之余,也未尝没有对着世道之恶的怒意在其中。夜色深邃,老人在院落里又坐了一会儿,忽然有鸟儿飞来。福禄伸手接住那鸟儿,朝周侗点头说了些什么,之后熄灭灯光炉火,主仆二人离开院子,一路去往县城城的、树林。不久之后,又有四道身影过来,当先的是一名中ll的妇女,跟在他身后的三人,走先的乃是虞候打扮,后面两名跟班。四人过来时·周侗与福禄站在林子里小水塘边,中年妇女过来叫了声:“主人。”周侗点点头,后方垮刀的虞候连忙过来拜见。“陆谦见过周大宗师,已经这么晚了·还召我等······”“闲话休提了。”周侗的身影背对着这边,摆了摆手,“高太尉交代的事情,已做到了。”“啊,那宁、陆二人真的已经······”“老夫尚有另一件事,要托陆虞侯转告太尉大人的,你过来·我说与你听。”“是。”周侗乃是天下第一人,性情傲岸,自见面起·对于自己这些人的态度便并不好。陆谦几次被他打断话语,也不以为怪,拱了拱手这就过去,在周侗身体侧后停下了。周侗背负双手,望着夜色里的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道:“汴梁城中,那高俅之子自号花花太岁,看上的女人,都是你代为掳去吧?”陆谦微微一愣。“林冲与你本是好友·但花花太岁看上他的妻子,也是你代为设计,是吧?”陆谦看见周侗转过身来·眼神如虎一般的望着他,拱着手,脚下已经下意识的想退出一步:“在下……”“无耻之人!”周侗挥掌拍下·那一瞬间,陆谦脚下想动,手臂想要举起去挡上一挡,但一切都未能变成现实,在众人眼中,周侗扬起手掌往陆谦的头顶轻飘飘地拍了一下,陆谦身躯一震。“……岂能留你。”话音落下·陆谦的身体跪下去,然后砰的倒下。不远处陆谦的两名跟班看得牙关打战:“你、你……你杀了·`····”“文英、福禄·将他们杀了,处理一下。”周侗整了整衣袖,背负双手转身离开,福禄身形未动,名叫文英的中年妇人一甩手,两只飞镖便插在了两人的脑门上,周侗停了停,转过头来,人影已经倒下:“哦,这陆谦已死之事,尽量莫要让人知道,莫要宣扬。”福禄拱手道:“是。”交代完这个,周侗飘然离去。名叫文英的妇人倒是偏了偏头:“杀了太尉府的人,自然不能让人知道,主人又何必特别吩咐。”她的名字叫做左文英,与福禄原本都是周侗的仆人,后来两人已结为夫妇。福禄道:“方才林师弟来过,让师父打走了。师父眼下已经见到这陆虞侯,自然不能容他再回去害其他人,只是让林师弟知道大仇未报,许能有些动力。”左文英摇了摇头:“你将那林师弟说得不错,我却瞧不上他,家破人亡了,也只知上山为匪!这等性子,岂能说是男儿!”福禄叹了口气:“师父也是如此说的。”树林之中将尸体以麻袋装了,混上石头沉下湖底,一面弄,他一面将林冲拜见周侗的过程说给了妻子听。又不禁有些唏嘘。“唉,林师弟自小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