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加衷心。如今吴起先生已经是顾靖萧身边的头号幕僚,在京中颇有名望。
管家一事只不过是因为相府没有女主人,所以顺带管着。
顾靖萧还没有任丞相之前远不及此时树大招风,人人畏惧,身居高位后,自恃武艺高强的顾靖萧根本不耐烦带亲兵和护卫出门,吴起先生再三进言劝阻,顾靖萧才不知道从哪儿捞回来一个名为‘恒朔’的男子,其人沉默寡言,但是武艺高强,下手狠辣,对顾靖萧的命令只有顺服,有他在顾靖萧身边,想要行刺顾靖萧的人多半都没有机会下手。
“吴起先生,你先坐吧。”外人当前,婉书心里再着急也只能做出一副贤惠淑德的样子,苦笑道:“原是我家的事,倒是麻烦官人替我出面。”
吴起先生不以为然道:“夫妻本就一体,洛府的事就是相爷的家事,所以相爷替大娘子出面是理所当然的,假如日后是相爷有难,大娘子你难道会置之不理吗?”婉书连忙道:“自然不会,我定想尽办法为他周旋。”
吴起安慰道:“那不就得了,大娘子您不必惴惴不安,以往相爷刚位及丞相之时,像这样找上门想要打秋风的亲戚数都数不清,何等不要脸的亲戚咱们相爷都见过,有的是让对方吃了亏还说不出话的方法。更有甚者在相府大门口跪了一天一夜,相爷硬是没搭理他,后来那人觉得丢脸自己便走了,自打那往后盛京城才开始传咱们相爷六亲不认的。”
婉书尴尬地露出笑容,暗道:顾靖萧,你的属下可真了解你呀!
也不知道吴起先生究竟是来安慰自己,还是来吐槽顾靖萧的所作所为,可是吴起先生为什么还要用一副崇拜的语气来说这些事,难道他们这么都这么信服顾靖萧?
忽然想到如今的诗句,吴起先生老怀感叹,语速慢了下来:“我时常劝相爷人言可畏,要顾忌着点别人的说法,可是相爷听见耳朵里没往心里去,所以斗胆请大娘子和相爷说上两句,他定是听的。”
婉书颔首道:“好,我一定好好劝他。”
“若是时局安稳,我也不这般多事了,可是如今朝堂动荡不安。”吴起先生忧心忡忡,看着窗外高升的太阳,极是纠结道:“大理寺、刑部都在日夜不停地提审,每天都要有任进去审问,有些就没再出来,有些直截了当的进了牢里,现在整个盛京城一片腥风血雨,不知有多少人心里恨透了相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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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书低头思索,淡淡道:“我以前不懂君臣之道,如今细细想来,才明白臣子就是帝王手里的刀刃,陛下之所以重用丞相,是因为如今这把刀用得最好,刀刃也最为锋利。这个案子交给大皇子查下去有失公允,若由陛下查下去,便会失了朝臣们的心,只有交给手里最风刃的刀,才能掀起最大的腥风血雨,这也是陛下想要的结果。”
吴起先生吃惊地看着婉书,像是不敢相信一介女子嘴里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惊了片刻,他才点头道:“大娘子说的没错,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想劝相爷低调行事,大娘子您可知昨日在刑部光死在审讯之下的有几个人吗?”吴起先生见婉书不敢猜测的样子,直接道:“十个人,各个都是有官位有脸面的人物,陛下的圣旨说得清清楚楚,让相爷全权负责,犯涉案人员一视同仁,轻者流放、抄家,重则满门抄斩,每一笔血债都是白骨森然地记在那儿,大娘子您认为这一笔笔血债最后会算在谁的头上?”
婉书怔染道:“顾靖萧……”
吴起先生情绪激动,眼睛中似乎涌现出了泪花,他感叹道:“大娘子聪慧,所以我请大娘子一定要劝劝相爷,所谓月盈则亏,水满则溢,凡事刚好才是最好。”
婉书蓦然地低下头,这样的道理婉书也是懂的,顾靖萧难道会不懂吗?那他为什么还要如此得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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