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真已经离开李织烟房间。
李织烟仍想着定真最后的话。
“既然你愿意借助周立彦的力量,为何不能借助周家的力量?难道周立彦帮你,就不是依靠周家势力?”
她,无法否认。
哪怕周立彦潜力巨大,现在的周立彦,依旧未成气候。
只靠着周启明,他才风生水起。
次日清晨,李织烟辞行。
定真目送她走远。
她的背影已消失在街角,陪着定真一起送李织烟的少年忍不住问:“大师,您和她,是吵架了吗?”
这少年正是当年被定真救了的小孩。
定真轻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当然不是。”
少年皱着眉,满脸狐疑:“可是我看你们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你们就……就……”
少年支支吾吾,也不知道如何形容。
李织烟和定真表面上来并无问题。
也就交流少了些,但偶尔对话也很正常。
定真又笑:“你啊,不必担心这些。我听得你爹说,你准备考秀才了?如今学习得怎样?”
被定真如此一提,少年脸色发苦:“是快开考啦。可我觉得我还不行呢。都怪爹爹,非说考秀才的难度也没那么大,我学了这么久,该可以考上了。”
“那你还不快去温习?要让你爹看到你竟然在这里闲站着,你爹又得生气。”
少年嘻嘻一笑:“没关系的!要让我爹知道,我是和大师您在一起,爹爹才不会生气!”
他这般说着,却在眼角窥见街上大步走来的中年男子时,脖子微微一缩。
“我……我还是先回去温习了,大师,您忙啊!”
他一溜小跑地走远。
那中年男子,正是少年郭立民的父亲郭恒,也是这户人家的男主人。
定真呵呵笑着,迎上前去。
“郭施主,怎的忽然回家了?”
定真每每云游到此处,都会借住郭家,早已对郭家人的生活习惯极为熟悉。
郭恒经商,现在就剩一个小商铺。往常,郭恒出门了,便是日中都未必归家。吃饭都常是郭夫人送过去,甚至直接忙道不吃。
郭立民先前也是知道父亲不会在这时候忽然回家,才敢在定真面前说不怕。
谁知道郭恒真的回来了。
郭恒勉强笑笑。
他的语速有些急。
“适才有我一个乡下的亲戚过来求医。”
“他家的孩子也病了。他想着民儿先前也得了怪病,四处求医都不得治,后来侥幸遇上神医。如今他就来找我,向我打听神医下落。”
“正好大师在我家,我便急着回来和大师说一声,希望大师发发慈悲,救那小孩一命。”
定真道了一声佛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郭施主,带路吧。”
他跟着郭恒往外走。
屋内书房里,少年郭立民已经开始专心念书。
城外的官道上,李织烟一路往京城去。
她在出发前,还给周立彦写了一封信。信中说,她将要回京。
同时,她也给慧慈寄出一封信。
她还未回到京城,她的信已经先到了。
只是送给周立彦的信,被人抢着拆了。
周启明盯着面前信,还未想好如何处理。
周立彦风风火火地闯进来,直把跟着他的小厮都吓了一跳,自觉从未见过周立彦这般模样。
“你私拆我的信?!”
周立彦眼中的怒火几乎可以直接喷出来。
若非慧慈也给他送了消息,问他可否已经收到李织烟的信,他大概还不知道这件事!
周启明眉头一挑:“你与李织烟保持联系这些时日,可还有半点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