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江浦附近的海面波涛汹涌。
在这种恶劣的海洋环境之下,不管是毛利家还是大内家的水军船只都是不敢继续在海上航行的。似关船这样的主要战船,一个浪打过来那也是要翻的。
看着不断朝自己靠近的巨大船只,陶晴贤眼中既迸发出求生的欲望,又对来人的身份有着相当的警惕。
“这是.......这是桔梗纹?”
“天下使用桔梗纹的家族不胜凡几,但是能拥有如此水军的恐怕只有出羽津川家了吧?”
随着战船的不断靠近,一条条战船上飘扬着的津川家家纹也越来越清晰可见了。
陶晴贤心里一松,只要不是毛利家的人就好。
但同时,又有一个新的疑问浮现在了陶晴贤的脑海之中,津川家的战船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这背后,莫非还有津川家的影子?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么津川家是友是敌呢?
大内家此前与津川家并无瓜葛,要说津川家的战船是来支援大内家的显然不可能。莫非,对方是毛利家请来的援军?
想到这里,陶晴贤的心又揪了起来。
不多时,津川家船队中一艘战船便在岸边停了下来。
甲板上一名身穿红色具足的武士以及一名身穿常服的青年武士从容的从战船上走了下来,陶晴贤身侧的旗本们连忙将陶晴贤围在中间,一脸警惕的看着从船上下来的人。
“诸位可是大内家之人?”
为首的一名津川家武士率先发话了。
人群中,陶晴贤故作镇定的出声道“在下便是大内家臣陶尾张守,不知阁下可是津川家的人?”
“不错!在下乃津川家水军统领本山佐渡守,站在我身侧的乃是本家外务寮山口右兵卫少志殿!”
果然是津川家的人。
陶晴贤连忙拨开了挡在身前的侧近向前走了俩步,“却不知,二位大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本家主公听闻大内家与毛利家开战,特命我等前来调停!”
“调停?”
“不错!”一旁的山口长教抖了抖袖口,然后背负双手来到陶晴贤的身侧,“尾张守殿,自本家主公击败三好筑前守与今川治部大辅之后,畿内叛逆已经一扫而空,如今幕府在本家主公的辅佐之下已经开始重新整顿。”
“介于之前各地守护、大名之间私自爆发战斗而引发的种种祸事,本家主公实为不忍。所以特派在下前来调停!”
陶晴贤狐疑的看了山口长教一眼,刚准备开口继续说点什么,身后却传来了别的动静。
“陶晴贤休走,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吉川元春此时终于带着一队兵势杀到。
然而刚刚冲过来,吉川元春便发现了大江浦的异常。
不管是海面上那黑压压密密麻麻的庞大舰船还是在大江浦海滩上的数百装备精良的足轻,都让吉川元春不得不慎重起来。
“尾张守殿如此狼狈,莫非是宫尾城的战事败了?”山口长教瞥了陶晴贤一眼,然后露出一抹笑意继续道“却不知,尾张守殿可愿接受本家的调停?”
“愿意!自然愿意!”
开玩笑,陶晴贤又不是傻子。眼前自己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眼看就要身死于此,结果津川家的人突然杀到。而且听对方字里行间的意思,津川家是有意要插手山阳山阴俩道的事务。
宫尾城一败,大内家元气大伤,已经失去继续与毛利家抗衡的实力。
此时若是打蛇随棍上抱上津川家的大腿,至少还能保证大内家在周防、长门等地的领地。
“既然尾张守愿意,那在下这便前去问询一下毛利家的意愿。”
说着,山口长教一脸淡定的穿过大内家的兵势缓缓走向不远处的吉川元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