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扬脸色有些难看，“我这算是上了贼船吗？”

要是其他的旧城区帮派的人放出这样的话，他只会当成一个屁就过了。

可这狂兽帮老大，妥妥的残暴野兽，绝对是危险人物！

手撕传说赏金猎人，硬刚治安法官百夫长，就连地下黑市在这种环境下也不敢撄其锋锐，这种人说要宰了谁，谁听了不发怵？

也就那些超a级赏金猎人和兽王这些拥有一战之力的人，才敢与之抗衡，寻常人面对这等凶人，恐怕站上台时腿都会软。

怪不得瓷姐说自己得意忘形，看来自己还真是如此，心想着地下黑市怎么会这么大度就和自己和好如初，原来有这么大一个火坑等着自己往里跳。

“可以退票吗？我不太想上这艘随时可能倾覆的船。”

方扬搓了搓手，苦笑着问道。

“你觉得呢？”

说着，瓷念努了努精致的下巴，示意方扬看向门外，那里有两道矗立多时的黑影。

“……”

方扬这下也明白了，看来瓷姐也是被逼迫才来见自己的，自己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看得见的威胁就只有这两尊黑衣大汉，可鬼知道外面会不会有更多的人，说不定自己从一开始就被人监视了，一举一动全在人眼皮子底下。

看来地下黑市是真的急眼了，这不是怕输，而是彻底输不起了，就算用人堆，也要将这场决斗兽之王竞技赛给堆赢！

“这样的话，直接告诉我不就行了，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方扬有些气恼，摊手说道。

他不是个喜欢妥协的人，真把他逼急了，管你什么兽王百夫长，全都哪凉快哪呆着去。

可是地下黑市的人还喜欢来脏的，用瓷姐来胁迫他，瓷姐对自己有恩，方扬还真不能坐视不管。

“或许有其他选择。”

瓷念用修长的手指点了点祖母绿台面。

“什么意思？”

“投向狂兽帮，看他们会不会收你。”

“……”

方扬差点被瓷姐的话给噎住了，他可以感受到，在刚才那一刻，整座咖啡馆的空气徒然一冷，有种让人窒息的错觉。

“算了，当我没问。”

方扬撇撇嘴。

先不说狂兽帮的人会不会收他，那些手段残忍阴毒，将野兽生物生长剂当作刺激药品往身上打的做法他就接受不了。

狂兽帮的人彻底沦为了一头头野兽，虽然拥有了强大无匹的实力，但却失去了最基本的人性理智，和自我思考的机会，方扬可不想成为这样的野兽。

“那这样的话，我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瓷念拄着桌面慵懒地站了起来，起身看着方扬，说道：“明天来地下黑市找我，竞技前需要准备的东西，我都会帮你准备好。”

方扬点了点头，一手放在身后的沙发木椅上，一手弹着瓷器复合材料制成的咖啡杯，乓乓作响，目送着瓷念离去。

随着瓷念走后，整座咖啡馆的空气开始回温起来，门口那两做黑影也撤走了，冰冷的窒息感也逐渐褪去。

“真是操蛋……”

方扬头疼不已，闭上眼睛，用手捏了捏鼻梁。

走出咖啡馆后，方扬再看街上的东西，便感觉到了许多之前不一样的变化。

电视屏幕般的铅灰天空上，到处充斥着黑色痕迹，那些都是一辆辆停泊着的空天舰艇。

视野中可见的摩天大楼，再也没有各种科技集团的全息标志，与之替代的，而是一只正嘶吼着的野兽头颅，在高楼的边缘地带，铺满无数棺材旅店的贫民窟，破烂的墙壁上贴满了无数关于决斗兽之王竞技赛的海报。

肉眼可见的一切，似乎都已经在发生着变化。

这就像一种悄无声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