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美酒佳肴上桌，四人齐齐开动。

烈阳享受着异国风格的美食，心里却在嘀咕：“青天劫域，冷剑？”

“极北冰海，雪皇陆北歌……”

“还有……”

他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但思索之时，却找不到任何线索。

“师父？”烈阳越想越觉得蹊跷，灵体回归识海，凝眉唤道。

“昂？”秦风慵懒应声，“怎么茬，让我替你调查星魂的通讯记录？”

“呃……”烈阳摇头，“那事往后稍稍——师父，我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事。”

血刃器魂空间里的秦风愣了愣，随口答道：“忘了啥？”

烈阳暗翻白眼，吐槽道：“师父你上点心行不行……我要是知道忘了什么事，那还叫忘了？”

“咳……”秦风故作尴尬的咧咧嘴，心里却是好笑，对烈阳道，“臭小子，你正值青年，理应过目不忘，怎么会忘了什么事？”

灰蒙蒙的识海之中，烈阳也分说不清，摇头道：“有些年头了，总觉着记忆里少了什么。”

“那还不简单？”秦风并不当回事，不耐烦的道，“记忆总是关系到人物，你把直系血亲上下三四代、并肩作战好几年的战友，一个个列一遍，再看看少了谁！”

排除法，轻松找回失去的记忆！

“唔，这样么？”

烈阳于是引动魂力丝线，就在识海中开始勾勒亲友们的名字。

让他最难忘的，当然是炎风十八骑。

有道是：

苦战豪情任潇洒，雨幕寒霜傲天下。

热血男儿驰万里，神锋出鞘斩狂沙。

掩埋盔甲，千古神话。

长空舞剑，梦里桃花。

骄阳似火，凭谁问，壮志难酬。

爱恨情仇，无非是，一坛浊酒。

……

“一朝入炎关，永世为烈焰！”

“少将军，兄弟们，保重！”

那是，十八将军。

……

“少将军、兄弟们，与子同袍，乃吾之幸！”

“此生，无憾！”

是二将军！

……

三将军牺牲之前，曾大笑三声，道——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能与少将军并肩作战，乃平生第一快哉之事，少将军，保重！”

……

最后，是大将军孙铭武，炎风十八骑的领袖。

在劫谷之北，他中了擎苍的天狼箭，重伤垂死：“少将军，你要记住……你……你是……”

“你是烈焰军的未来，你是炎关上将，烈阳！”

——

烈阳把那些镌刻心底的名字一个个列出，短短数年征战，已不知有多少名战友离开，其中亦包括不少烈家子弟。

除了已经牺牲的，还有周卫国等炎关悍将，都是烈阳的亲近之人。

看他缓缓写下那些名字，就像写下了一部鲜血谱成的战歌。

或者说，悲歌。

“唉……”

烈阳努力调整一番情绪，将悲伤掩在心底，开始写烈焰城方面的亲友，只不过起始第一个名字，就令他产生了犹豫。

秦风一直安静观察，分辨出徒弟的异样，果断出声喝问：“臭小子，怎么了？”

“我好像——”烈阳的灵体捏了捏拳，眸子颤颤，“知道了。”

秦风颔首道：“说说看？”

“是我爷爷！”烈阳刚才想写家族成员，上溯的老辈，当然是祖父飞将军，“我……甚至记不清上一次见他，是在什么时候。”

烈飞对烈阳的影响很大，家族里曾有传言——烈阳三岁时，烈飞曾带他一起睡觉。当天夜里，有人听见烈飞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