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真少退了两步,先冲到中间,一把捞起黄玉揣入怀中,与郭弘又对了两拳。
他知道自己虽然能赢,但恐怕一时半刻不能得手,要是和这个小道士再打上几十招,岂不失了高僧的颜面?
义真逼不得已现身出来,就是因为木像碎裂露出里面的东西,既然已经收回就不必纠缠。
他目光一闪,逼开郭弘,猛然扑向一旁的吕志真。
吕志真这时正运功全力压制毒性,动弹不得,郭弘急忙拦截。
义真却变了个方向,反手将先前作法的香案打翻,说道:“诸位来看,这香案中有机关,刚才那死者的幻影都是假的!”
郭弘护住吕志真,和曹守真对视一眼。
义真挥袖子驱散香烟,地上现出反倒的香案、香炉和熄灭的蜡烛,众人一看,却没有什么机关,都窃窃私语起来。
老和尚眼睛扫了扫,冷哼一声说道:“手脚倒是麻利得很。”
他一手指着曹守真,转头对刘燕娘说道:“老衲在外面冷眼旁观,你刚才被这班人迷惑,这个道童会口技,能模仿你夫君说话,而且用了腹语之术,所以你看不出来。”
燕娘哪里肯信,摇头说道:“不是的,不是的!”
义真睇了她一眼,说道:“痴男怨女,执迷不悟!”
说罢甩袖径自离去。
郭弘咬咬牙,这厮以吕志真相威胁,确实不好放手一搏,而且自己也打不赢,只能暂时忍耐。
“这和尚好生无礼!”王铎怒道。
道人行法的香案是不可以随便动的,毕竟这是李唐天下。
一旁主持连连致歉,说道:“义真乃是圣人面前得到嘉许的大德,去年因在三教讲论中表现卓异,还被定为‘三教谈论’,赐了紫袍。脾气是大了些,还请两位多多海涵。”
朝廷赐紫是说义真有三品官的待遇。
李丛说道:“罢了,既然方丈这么说,我等也不追究。今日是非曲直众人都看在眼里,本县拿了凶手,现在就回衙讯问,自会还死者一个公道!”
青龙寺主持的品级不低,相当于绿衣官员,所以李丛还是要给他面子的。
在长安城里做县令,顾忌的方方面面太多,这位李明府早已练得圆滑老成,喜怒不形于色。
这时突然有人喊道:“释全义死了!”
众人刚才都没注意,这时才看到释全义七窍流血而死。
仵作上前查看,回报说是死者手里藏了毒刺,刺尖被撞弯扎入手背中毒而亡。
郭弘知道此人练过血琉璃魔功,哪有这么容易中毒?
但上前仔细查看,也没有发现异常。
刘燕娘看着香烟散去的地方发愣,又见顾二被抓走,突然跌跌撞撞疾步往外走,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云玄素急忙跟王铎、李丛告辞,跟了出去。
李丛回县衙,王铎也一同前去。
曹守真扶着吕志真离开,回寓所养伤。
郭弘看了一眼义真离去的方向,和何琼抱起哇哇大哭的小玄机,也出了青龙寺。
他们回到升平坊,燕娘一路念着“此生无悔”,在云玄素搀扶下进入家门,哭昏在灵堂里,昏迷中还说着:“表兄,燕娘对不起你……”
刘燕娘伤心欲绝,云玄素感同身受,把人救醒后在一旁不断安慰。
她虽然父母健在,但师父谢忘机三年前过世时也十分伤心。
郭弘也理解丧失亲人的痛苦。
他经过李飞真调理融合更多记忆,想起一些事,但都模模糊糊,感觉有些混乱。
现在他和这具身体不分彼此,只是还有些记忆无法融合,已经把自己完全当成一个唐朝人,唯一不同的是保留了一段未来的记忆和对那个世界父母亲人的思念。
何琼父母双全,疼爱她的祖母健在,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