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杨氏身后的两个小姑娘,崔灵崔秀已经九岁了,但还是小姑娘,暮青怕她们胆子小吓着。 杨氏笑道:“都督可别瞧她们两个平时腼腆,胆子可大着呢!在奉县那些年,邻里欺泼皮扰的,她们都是见过阵仗的。” 暮青听了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径自往阁楼去了。 她府里的人,无论男女,胆子大些是好事。 次日下了早朝,暮青依约见了城中的几个郎中。盛京城里人多眼杂,元修将人传唤到了侯府,人从后门进入,到花厅里见了暮青。 暮青问过话后,几人竟都没有可疑之态,她又拿出那颗补过的牙齿递给几个郎中传看,问:“诸位瞧瞧这颗牙,填补之法可有特别之处?” 那些郎中不知手中拿着的是死人口中的牙,瞧来瞧去,品头论足起来。 “哟!这银膏都发了黑,定非好料子,一看就比不上我们仁和堂的!” “瞧这牙应是刚填补不久的,这银膏还没咬下去呢,竟就发了黑,哪家医馆如此胆大心黑?我们康茂堂的郎中就从不如此奸猾。” “论医术还是要数我们荣兴堂,没瞧见这牙刚补不久就掉了吗?这固牙之术啊,可比填补之道要紧得多。” “钱老,今儿这么多同行呢,论医术怎么就数你们了?我们广和堂可是开了有百年了!” “我们百兴堂也是老字号!” “我们盛公堂也是!” “我们永庆堂……” 暮青听得头疼,眉头拧成了疙瘩,沉声喝问:“我是问你们这颗牙的填补之法有何特别之处!” 元修瞧着暮青的脸色,忍不住发笑,向来都是她验尸推理时把别人给听晕了,今儿难得见她被别人说得晕头转向。 那些郎中一听,这才住了口,但也就是安静了一会儿。 “这填补之法如此之差,确实也算特别之处。” “呵呵,可是都督牙口不适?都督年纪尚轻,应取固牙之道,我们荣兴堂……” “凭什么是你们荣兴堂?我们广和堂……” “哎哎,我们百兴堂……” “我们盛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