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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粥香浓,小菜如翠,少女捧着玉碗儿,执勺慢调,容颜半低,窗外晨光明净,岁月如此静好。 她舀了勺粥,如同喂药那般低头轻抿了口,这才递给他。他半倚在榻,华袍松拢,明颜玉肌,定定望着她手中的粥碗,那虚弱的笑容让人心里莫名一揪。 暮青见他不喝,默默将粥勺收了回来,在碗里重新调了勺温热的递了过去,好似他在西北照顾她时那般。 步惜欢却没像暮青那时一般,非要自己来,她喂,他便喝。清粥小菜宫里也有,却从来没有这样的味道,他从前在王府时也没有尝过,并非没尝过比这精细香浓的,而是没尝过这般柴香浓郁令人回味的,百姓人家所说的家常味道,大抵便是这滋味了吧? 他喝得慢,哪怕病着,用膳时也有股子雍容矜贵的风华,一碗粥喝了好一阵子,待那玉碗见了底儿,他满足地笑叹:“好香。” “香也只能中午再喝了。”暮青道,步惜欢刚醒,脾胃虚,一碗足够了。 她端着那碗便出了暖阁,身后男子望着她的背影,眸中隐见光华。 中午…… 她中午还会在这儿。 暮青只出去了片刻,回来时还端着那玉碗,碗里盛着温水,坐到榻边又一勺一勺地喂步惜欢喝了些水。待他喝好,她又要起身去放碗时,他的手覆来,按住了她的手。 “好了,歇会儿吧。”他的声音还是那般浮弱,不比用膳前好多少,正因如此,她坐在榻前没动,只是看向他。 男子定凝着她,眸中含着复杂的神色,温柔溺人,却忐忑踌躇,小心翼翼。在她面前,他从来如此忐忑,小心呵护,期许等待,但终究是错了一步,那夜她绝然离去,那背影刻在他心里,蚀骨诛心,几成心魔。他以为她此生都怪了他,再难求一心,终生相伴。未曾想她能寻来,榻前照料,悉心周到。 “青青。”他摩挲着她的手,满腔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不知从何开口,“你……” “为何瞒着我?”暮青倒先问出了口,她指的是他不能擅动心法,动之必受然自伤的事。 自他醒来,她的态度一直很平和,此话问出口时,声音倒有些沉。 “你说呢?”他问。 暮青顿时无话,她不知道,如果他问她罪犯的心理,她会说个清楚明白,若问她他的心思,她便怎么也猜不出,一想心里便一团乱麻。她从未想过,对她来说有比罪案更难解的谜。 步惜欢笑了笑,就知她不懂,若懂那就不是她了。她是这世上最聪慧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