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卫怀晟。”陈洋喝了一口酒,轻声说道,“张叔他们劝我不去,可我不听,我一定要去,我记了十年的仇,不能就这么放下,所以……你们也别劝我。”
风卷起地上的树叶,发出沙沙的轻响,似乎是有人在回应。
陈洋沉默下来,又喝了几口酒,眼眶更红了,声音也有些发颤。
“我一定要找到他,杀了他!我为此准备了十年,老天可怜我,让他越狱了,给了我机会。”陈洋又道。
“我一早就走了。”他抬头看了看墓碑,寥寥几行字,表明了墓碑后土堆里人的身份。
那个身份他早已经背得滚瓜烂熟,如今看着就觉得眼里似乎进了沙子,带起一阵鼻酸,他抬手揉了揉,指上留了一片湿润。
“等他死了,我再回来见你们。”陈洋将喝了大半的酒合上,放回原位,笑了一下,“别嫌弃我喝了你们的酒啊,小时候你……就总是嫌弃我。”
陈洋从地上站起来,周围依然没有人,月亮没有移开多远。
他叹了一口气,转身顺着路缓缓远去。
身后的墓地一片静默,冷风吹起树叶悄悄在他的身后飘落,似在为他送行。
……
次日,薛薄连坐在马车上到了朱雀门。
不需要他等,陈洋已经一袭白衣坐在马上等在了门边,他穿着甲胃,套着披风,背后背着自己的长枪,银色的枪尖擦得雪亮,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骨头发凉。
薛薄连说不好自己心中是什么感觉,可能没有感觉,也可能有些可惜。
一个前途似锦的少年,为了一个人配上了自己十年的光阴和未来的前程……
这毕竟是别人的决定,他也不能插手,便只是看了陈洋一样就示意侍卫继续走了。期间他邀请陈洋入轿,陈洋拒绝了,他骑在马上立于轿前就像一个不起眼的侍卫,这就是他此次扮演的身份。
他不能以镇南候公子陈洋的身份离京。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势力,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冲动行事。”薛薄连想到什么忽地开口说道。
陈洋没有什么表情,事实上他已经动手了,他比任何人都要早找到卫怀晟,可惜手下的人全都在那场战斗中死了,他只剩下了少部分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