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有什么要紧的,一首诗罢了,我还能不信你这秀才郎的才学。”
春归答应了不说,还夸了一通周晗,这下把周晗高兴的。
送走了下午要上私塾的知平几人,知敏自个儿抱着崭新的布料在房里琢磨画样儿。祁佑三人聚在一起作诗,春归又炸了芋头饼,煮了羊奶,送过去后便自个儿退了出来。一整个下午便是如此过了。
春日里晴雨交替,地里的货长得快,李老爹与陈氏兄弟俩已经播了种,春归那预备的芋头跟番薯经了两家同意,在田地边上种了两茬,如今已长出了苗,而自家院子里的那几块地里种得早一些,再过上几日番薯就能吃了,下月差不离能将番薯丸子,番薯糖水进到摊子里。
如今手头上有些银钱,这装糖水甜点的碗碟她就有些不满意,这里瓷器样式单一,早前郭如意送来那白瓷瓶好看是好看,而她一个经历了现代五彩斑斓的手绘瓷器时代,看着白瓷碗就有些不称意了。
若是能在装糖水的碗碟上下功夫,她摊子里的吃食怕是还能再提一提价。她心中有好些念头,只是靠她一人却有些困难,郭如意倒是路子多,但那摊子跟她又无干系,她也不好去麻烦人家,因而那瓷碗一事就先按下不提了。
一晚上过去,天将将亮,春归悄摸起了身,知行三个在县学里待了一整月,怕是没好好休息过,因而这一大早她也没想着吵醒三人,只自个儿进了书房将题了诗词的几张扇面拿了出来,想着一并带过去。
可正当她卷了扇面出来,祁佑却正好从里间出来,看着模样早已梳洗完毕,见她手里抱了扇面,顺手接过。
春日早上还是有些冷,春归备的外衣正巧在外头放着,祁佑垂眼看了看她身着单薄,随即皱了眉:“外头冷,去披件衣裳。”
清早的声音还带着微哑,春归猛地一听倒觉出几分陌生,反应过来才道:“怎么起这么早?”
祁佑已扫了一圈,瞧见了挂在凳背上的外衣,走几步拿起后便递给了春归:“先穿上,我跟你一道去镇上。”
春归愣愣地接过穿好,听了后半句后忙摇头:“你在家就行,好容易能歇几日。”
祁佑却早已熟门熟路地进厨房拎了装羊奶的木桶,又从灶台里拿出十来份温着的双皮奶。春归拦也拦不住,只能在旁瞧着。
这一月过去,祁佑窜高的速度比知行要快些,虽瘦些却能看出筋骨有力,容貌也俊秀,棱角分明。春归静静地看着,这人已经是个像模像样的大人,她不由得觉得好笑,从前怎么也没想到,仅大半年,她便养成了一个孩子。
见她傻站着,祁佑才勾了勾唇角,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脑勺:“走了。”
春归没什么准备,被拍了一下后一个激灵,满腔的心思全扫了个干净,心头不由得觉出一丝怪味,看着前头那个高挑的背影又暗自摇了摇头。
清早的混沌并未让她觉出这一拍和平日里两人的接触相比有什么异样。
而前头的祁佑耳根也已微微泛红,神色略微苦恼,摩挲着那只手的指尖,细细思索着心里这股念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