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图,你吵她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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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声儿是小了,可悉悉索索的还不断,春归无奈地摇摇头,仰声道:“醒了,就来!”
这下声儿是彻底没了。
待春归穿戴完出了房门走到正堂,郭展鹏已在饭桌前趴了许久,碗里是蔡氏亲手包的馄饨,手里还捏了个包子。
蔡氏大半年未下厨,一家人都念着她的手艺,就是郭展鹏吃了几次也喜欢上了,只今日却是一丁点兴味都没有,整个人跟傻了似的。
直到看到春归出来,精神又上来了,放下包子脸色皱成一团。
“春归!你真打算让我去京都?!”
春归眉头一挑,敢情是为了这神不守舍的!
“你姐姐同你说了?”
郭展鹏苦着脸点头:“说了。”
“你不愿?”
郭展鹏又是不停点头,瞥了眼郭如意不善的神色又摇头。
“唉!也不是不愿,只是.......”他一脸纠结:“你叫我接了家里生意我自然是愿意的,可......可这是手绘瓷器,要跟皇帝打照面的,这......这不是将国库的盈收交到我手里了吗!”
春归好睡一夜,此刻分外舒坦,喝了一口馄饨汤,边吃边听他抱怨。
又停出间隙跟他解释:“这手绘瓷器最初的账目是你爹亲手交到周伯父手里,再由郭伯夫父亲手交到了圣上那里。自那会儿起,满朝上下都知晓日后这生意多半由你家周转了,明白吗?”
大臣们一是不敢贸然承接下这桩生意,二是郭家经了几十年风雨,从上一代游商起家,郭老爹又稳扎稳打半辈子,在京都是有一足之地的。这份势头也叫众人给了这点信任。
而信任终归有限,还是要经手绘瓷器这一道检验。
所以郭展鹏必须立起来。
郭老爹上了年纪,不适合开拓,只适合守疆土,郭如意已外嫁,最适合的人就是郭展鹏。
“你当你爹年后为何给了个包袱就将你送出门外?”
他早就存了磨练这儿子的心思。
或早或晚,没有手绘瓷器这一契机也还有其他,郭展鹏是一定要站起来的。
不为别的,郭家儿子这一道责任也要催生他成长。
一句一句落下来,郭展鹏从最初结结巴巴的推脱到了沉默。
等春归说完,他面色已有些沉重,抬头道:“那你们会帮我吗?”
春归淡笑:“我们会陪着你,但事儿都是要你自个儿去做。”
“就如你这几月来不靠我们也做成了许多。”
他再问:“那我能行吗?”
这堆积了好久的信心,这一刻又有了迟疑。
看他这模样,春归到底不忍心。
“当然能行,能踏踏实实做成一桩事儿就会有第二桩。”
这些时日,郭展鹏早已将春归视作跟如意一般的地位,她的一句激励能让他高兴好半天,此刻多少有了些底气。
春归不免又多说了几句。
“两月后上京都,你要多看多应,有祁佑跟知行在,又有圣上属意,加上你是一路同行护送上去,这生意自然落到郭家头上。”
“你要做的除了将你们郭家的生意做下去,还有这瓷器该如何卖也该有个章程。不说行动,至少叫圣上知晓你想出了个什么法子。若是得当,圣上说不定还会帮你一把,毕竟这也是为着充盈国库。”
郭展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道:“怎么卖?”
“.......像先前那样摆到专门的铺子上,等着那些人来买吗?”
如今这已不是做生意,而是将充盈国库这一重担压到了一个毛头小子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