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墨染阁
君墨染目无斜视地盯着昏迷不醒的凤无忧,忧思甚重。
她身上除了手腕处的勒痕之外,并无其他伤口。照理说,即便是惊吓过度,也不该昏迷这么久才是。
他心中惴惴不安,尤为急切地询问着正专心致志为凤无忧诊脉的苏太医,“她为何会昏迷不醒?”
少顷,苏太医把完脉,退至君墨染身前,恭声道:“王妃为护腹中胎儿,耗尽内力,身体过于虚弱,这才昏迷不醒。所幸,王妃腹中胎儿并无大碍,等转醒之后,喝上几副安胎药便可。”
闻言,君墨染如释重负。
他旁若无人地轻抚着凤无忧巴掌大的小脸,不知疲倦地在她耳边低语着。
“无忧,本王需要你,狗蛋也需要你。”
“你若喜欢浪迹天涯,等你转醒之后,本王便陪你游遍五湖四海。”
“之前,是本王不好,总惹你伤心。今后,你让本王往东,本王绝不会往西。”
.........
整整一个时辰,君墨染一改寡淡的性子,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着。
凤无忧眼皮微动,她虽能听见君墨染所言,却没法出声回应他。
君墨染的深情,她都懂。
只是,此刻的她状况很不好。
不止发不出声,更可怕的是,她好似失去了对这副躯体的控制权。
手脚健全,却毫无知觉。
意识尚存,脑海中的影像却趋于模糊。
.........
转眼,已至三更天。
君墨染焦灼地询问着苏太医,“为何还未转醒?”
苏太医满脸茫然,他微微躬身,再度探向凤无忧的脉象。
“怎么会...”
这一回,苏太医一改来时的淡定自若。
他惊愕出声,讷讷言之,“王妃虽未动胎气,但她体内寐仙之毒竟趁她最为虚弱的节点,于经脉中四处游走,眼下已迫近心脉。六个时辰之内,若是还未服下解药,不止心智会受到影响,甚至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顾南风人在何处?”
君墨染再也坐不住,他焦躁不安地在内室中来回踱步。
无情瞅了眼渐亮的天色,恭声答道:“据医馆小厮所述,神算医馆遭窃,顾南风失了一味珍贵的药材。他于昨日傍晚时分动身回南风山庄取材,按理说子时三刻就该赶回。”
“什么时辰了?”
“已至三更天。”
“不对。顾南风的赤兔马,日行千里不在话下,不至于这么慢。”
君墨染深深地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凤无忧,倏然俯身,在她额前印下浅浅一吻,“乖,本王去去就回,务必坚持住。”
—
东临京都,城门口
殷红的鲜血似涓涓细流,缓缓地流淌过龟裂的地皮。
黄沙漫漫,血色惑人。
乍眼看去,守城将士横陈一地,无一幸免。
城墙之上,慕洛言尤为惶恐地看向“起死转生”的裕亲王,“裕亲王...你究竟是人还是鬼?”
裕亲王瞅着被五花大绑架在城墙之上的慕洛言,仰天大笑,“本王既不是人,也不是鬼。”
慕洛言被裕亲王吓得六神无主,哭丧着小脸,颤巍巍地道:“冤有头,债有主。当初,一剑贯穿你心口之人是百里国师,绝不是我。你该不会老眼昏花认错了人吧?”
“愚蠢。”
裕亲王中气十足的声音于广袤天地间乍响,“本王非人非鬼,实乃主宰天地的真龙天子!此次浴血归来,势要讨回属于本王的一切。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慕洛言面露困惑,她怎么也猜不透裕亲王绑架她的缘由。
直到顾南风策马而归,她心中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