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但一无所获。最后倒是从一个退休干部那里得知,明镜和明楼在建国后不久就出国了。而明台和曼丽则回了苏州老家。
到了苏州,她再次去了当地的派出所,但是当地的户口系统却根本查不到明台和于曼丽这两个名字。曼茵猜测大概是因为当初他们的身份都曾曝光过,所以后来应该有了新的身份和名字。但她一不知道他们的新名字,二不知道明台的老家在苏州哪里。苏州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而她最怕的,是他们也遇到了大哥他们那样的情况。
但留下,总会有个遇见的机会,或者说念想。
她在一个弄堂里买了个没有院子的二层小楼,定居了下来。每日早早的起来,四处闲逛,希望有一天能在路上遇见想要见到的人。有时候她也会买张机票飞去北京,她找到了曾经在天津时的上线。他早已是耄耋之年,见到曼茵还活着,他十分激动。毕竟当初她发完消息之后就失踪了,后来又在她的居所发现被人破窗而入和子弹血液的痕迹,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凶多吉少。
而这个消息当时也被传回给了她的家人。或许在于家人看来,曼茵早在数十年前就已经牺牲了。所以大家才会从来都没有给她留个信的念头。
千禧年时,曼茵已经七十八岁了。这些年苏州的大街小巷都已被她踏遍。如今她的腿脚已经不那么灵活了。看书读报也必须要带上老花镜了。她请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小阿姨,每天来给她做一顿午饭和一顿晚饭,每周做一次清扫。定了每天早上一瓶新鲜送到家的鲜奶和面包做早餐。
养了一只大白猫。
晴天和猫一起在阳台晒太阳。雨天临窗听雨声。夜里早早入睡,想着也许哪天睡过去就再也不会醒来了。
又是一个晴天,她照旧坐着摇椅晒着太阳。她听见一个小女孩儿在她家楼下大哭。她听了半个多小时,又用了十几分钟慢吞吞的下楼,那个小女孩儿依然在哭。只是声音没有原来那么大了。曼茵也知道她为什么哭。小女孩儿的班级里要求买复习资料,所有人都买了,只有她没有。她和家里要钱,却被骂了一通。母女两个都是烈性子,吵起来声音传到连她在家都能听见。
她和猫在门口看了十几分钟,小女孩儿依然蹲在原地。这时候她已经哭不出声音了,只是发着愣,偶尔流一两滴豆大的泪珠下来。
曼茵认识她,住在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苏家的小女儿,叫苏明玉。
这个年代重男轻女在所难免,又因为计划生育的关系,她的出生让她的父母都失去了升职的机会,因此在家很不受待见。
但这是这个年代大多数家庭里女孩儿的常态。整条胡同里不少家庭都是看重儿子远胜女儿。
也许是发现曼茵一直在盯着她看,小女孩儿抹了眼泪,走过来,哽咽着问:“于奶奶,您是不是需要什么帮助?”
曼茵一愣,接着一笑道:“明玉啊,奶奶年纪大了,看不清报纸了,你能帮我念一念吗?”停了一下,又道:“只念标题就行。”
苏明玉点点头,问:“于奶奶,报纸在哪里?”
“在楼上呢,我腿脚不好,你上去拿一下好哇?”
苏明玉点头,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上楼。曼茵看着她的背影,十一岁。当年于念离开的时候也是这么大。
苏明玉很快的拿了报纸下来,扶着曼茵到厅里的八仙桌上坐下,一字一字口齿清晰的开始给曼茵念报纸上的每个标题。见着有趣一些的新闻还会给曼茵详细的念一念。
等念完了报纸,她的心情她平复了,对着曼茵道:“于奶奶,今天的报纸念完了,我要回家了,改天再过来给你念报纸,好吗?”
曼茵从兜里掏出五块,递给她。
”于奶奶?”
“你啊,声音好听,念的也好,以后能不能每天过来给奶奶念念报纸?奶奶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