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仰光斜睨那人一眼,神情淡淡的,语气却冰冷至极:“我没事,你们负责照顾好她就行。”
他说完朝躺在床上已经烧得不省人事的年芨努努嘴,眉头皱得更深了:“严重吗?”
“还行,”刚刚替年芨扎针的那个医生从床边站起身,将手上多余的胶带和棉签小心的收进袋子里,“这位小姐就是身体素质有点差,挂了水等醒过来以后吃点药就行了。”
原本就不大的小房间里,此时稀稀疏疏的站了几个人,越发显得逼仄狭小,纪仰光有轻微洁癖,以前也从来没让任何人来过这个房子里,听到说年芨没事以后就开始下逐客令:“好,先出去吧,有事我再叫你们。”
一行人点了头,纷纷开始收拾起了带来的医疗用具,然后很快退出了房间。
“等一下。”房门被掩上的最后一刻,纪仰光忽然扬高音量叫住了落在最后的一个医生。
医生很快回过身来,露在口罩外的一双眼睛里写满了疑惑:“纪总,还有什么事吗?”
“她除了发烧,你们有没有发现她还有其他的病症?”想了很久,纪仰光还是犹豫着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担心年芨的身体,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医生轻微一愣:“没有啊,这位小姐就是身体抵抗力太低,其他各项指标都是正常的。”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纪总,如果您觉得诊断有误的话,等她醒了,可以带上这位小姐来医院看看的,医院里的设备更加精良,诊断结果也会更准确。”
听到这里,纪仰光敛下眸子,脸上的表情有些意味不明,他朝医生挥了挥手:“嗯,先出去吧。”
“好的。”
世界归于宁静。
耳边是年芨清浅急促的呼吸声,他顺势抬眼望去,她浓密的睫毛还在轻微颤抖着,脸色红润,白皙到连青色的筋线都脉络分明的手背上被扎了针,药水源源不断的从透明的线管中流淌进她的身体里,输液水瓶挂在柜子上方,旁边还放了几瓶替换的针水。
临走前医生嘱咐过纪仰光,要随时盯着针水,然后换新的。
各项指标都正常吗?
纪仰光眸色一深,又没来由的想起了上回,年芨在他面前忽然就变得跟具死尸一样的身体。
正常人会忽然就变成那个样子吗?
那根本不像是活人会拥有的体温。
他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但又有一些惶恐,不敢去发掘真相,如果那是他没有办法接受的事实,那又该怎么办?
想了很久,后脑勺的位置开始隐隐作痛,他想事情的时候有偏头痛的毛病。
纪仰光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按住了鼻梁,开始缓慢的按摩着,以此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
快到中午的时候他看完了所有的文件,年芨的针水也只剩下了最后一瓶,虽然她的呼吸还是有些沉重,但他一摸她的额头,体温明显退下去了许多。
人却还是没有一点儿要醒来的征兆。
纪仰光有点慌,但他又没有任何的经验,从前每次他生病都是一直拖着,不吃药也不看医生,拖着拖着慢慢的也就好了,所以根本不懂得照顾人。
他没什么办法,只能又给秦巡打电话,秦巡这时候正在工地上视察施工进度,那是纪氏去年中标下的一块地,准备拿来开发楼盘,纪氏进军房地产的势头在别人看来是挺猛烈的。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夹杂着剧烈的施工机器声,还有许多工人们交谈的声音,秦巡头上戴着安全帽,捏着手机往稍微清净一些的地方走去:“纪总,您说什么?”
纪仰光就躺在年芨身侧,视线紧紧盯着药水瓶里的液体一滴一滴的顺着线管滑落下去,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我说,年芨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会不会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