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芨丝毫不在意的用牙齿将瓶盖咬开,含糊不清的说:“从第二军营组那儿搜到的,当时我跟着周指挥官一起,负责收酒,看着还挺不错的样子,就悄悄藏了两瓶。”
她将其中一瓶递给向淮远:“你试试。”
他欣然接过,朝嘴里灌了一大口,这才抹了把唇,说:“真的很不错,挺久没喝了,都快忘记什么味儿了。”
年芨一个翻身,轻盈的坐上了窗台边的栏杆。
这个位置很高,视线也十分开阔。
她记得从前的时候,自己就十分喜欢和向淮远一起在培训下课后偷溜到这个地方来一起喝酒。
但那时候,尤其是夜里,从这个角度往下看去,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片灯火通明,万家辉煌的景象。
不像现在,天黑了,整个世界也就黑了,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年芨小口的往嘴里送着酒,边喝边感慨:“你还记得以前吗?”
向淮远沉声答:“记得。”
她都没有具体说是什么事,他就已经接着说了下去:“我喜欢拉你来这儿喝酒,好像有一次还被教官直接抓到了。”
年芨想起来了,于是笑着说:“还不是因为你,我都说了走快点走快点教官就在身后你还不信,偏偏要拖沓,被逮个正着了吧。”
他也笑,周遭漆黑一片,他有些看不清她的身影。
向淮远忽然喊她:“小词,你在哪儿。”
“我就在这儿啊,”年芨清脆的声音从他面前传来,可整个室内没有灯,就连月光也稀疏得可怜,“你看不到我吗?”
向淮远眼前一闪,她的身影明明就在那儿,从来没有改变过。
他愣了愣,说:“能看到了。”
要是能一直看到就好了。他在心里默默这样想。
“我又没有离开过,”年芨说着抬手,闷了一口酒,入口辛辣无比,她“啧”了一声,“好久没这么痛快过了。”
向淮远也说:“是啊,都好久了。”
久到连他自己,都已经快忘了这个地方。
那时候他们都才初来乍到,对联盟里的很多人不熟悉,跟两只大猫儿似的唯诺胆怯,白天除了参加培训就是安安静静的聚在一起聊聊天,十分乖巧自觉。
后来跟许多人混的熟了,胆子也就逐渐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