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太久太久,记忆太零散太模糊太遥远。
也有可能,是刻意遗忘掉的。
以至于一直到现在,乍然回忆起来,年芨甚至都已经免疫了。
至少,心口不会再疼了。
………
“纪总,还跟吗?”
秦巡面色沉重,手指紧紧捏住方向盘,纪仰光坐在后座位置上,从开始到现在一直一言不发,车子里的气氛冷到近乎凝结,他连大气都不太敢出,只能小心翼翼的问。
前方不远处,一辆黑色汽车正以匀速缓慢行驶着。
里面坐着年芨,还有那个陌生男人。
不,其实不算陌生,至少对年芨来说,是不陌生的。
身后跟着他们的车子。
是纪仰光授意的,秦巡于是开着车守在了年芨上班的公司门口,原本打算耐心等她从新城区售楼部回来,却没想到撞见她和另外一个男人看似有说有笑从大门里走了出来,还上了那人的车。
她不是说自己在新城区,还要开会的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秦巡怔怔了一会儿,好半晌还是纪仰光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跟上去,小心些,别被发现。”
“好。”
于是就这样,两人默默跟了有半路了。
秦巡内心惴惴不安,纪仰光一句话都不再说,他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能时不时从头顶后视镜里瞅瞅他的表情。
但他始终低垂着脑袋,看不清脸,周身气息凉薄冰冷。
秦巡也不敢多问,只能把所有疑惑的话吞回心里,按照吩咐干着他自己该干的事儿。
年小姐,你究竟是在干嘛?
………
“怎么最近你都没在新城区那边吃晚饭?”
“哦,”年芨想了想说,“家里有人做饭的,而且公司里的饭我吃着不习惯,就很少去吃了。”
向淮远侧头看她一眼,随即又转了过去,看似随意的问:“你现在的家是在……”
话音未落,年芨已经轻声回答了:“是在纪仰光家,他希望我在他身边。”
“他对你好吗?”
“挺好的,”提到这个名字,她的唇角不自觉弯起,“没什么不好的。”
向淮远说:“那就好。”
幸好,还能有人对你好。
曾经亏欠你的,总算还能有人替我一点一点补回来。
“是要去吃饭吗?可我不是特别饿。”年芨问他。
“都行,主要是有些事情,想跟你说一下,找个地方坐着说比较好。”向淮远将汽车绕进另外一条繁华息壤的街道,“可能以后就不会跟你这么说了,所以就想找个机会,把目前我知道的情况,尽可能都告诉你。”
年芨想起早上自己问他的时候,他还不打算跟她说的模样,却没想到到了晚上就突然变了卦。
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他的想法,她还是问:“怎么突然就想告诉我了呢?”
向淮远淡笑,单手握着方向盘,视线往车窗外看去,模样极尽随意慵懒:“你不是想知道吗?那就告诉你好了。”
年芨吸了吸鼻子,车子里暖气开得很足,她身体不冷了,一张小脸儿红扑扑的:“你知道我想知道的是什么吗?”
他说:“当然。”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小词,这是毋庸置疑的。
“那你会告诉我吗?”年芨有些期待的盯着向淮远轮廓分明的侧脸和下颚线条立体的下巴。
他唇角抿起,看样子仍旧是在笑,过了两秒,他轻轻吐出两个字:“不会。”
她嗤笑一声:“那你要跟我说什么?今天中午你吃的饭很好吃?还是你在工地上帮助工人们做了多少事儿?向淮远,我就是这么好糊弄的人吗?”
她太天真,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