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终沉默着，一言不发，只是一双狭长深邃的瞳仁，一眨不眨的望着林抒词，身体像走神了一般动也不动。

微微动了动嘴皮子，他听见自己低哑的声音在屋子里沉沉回响着：“小词，其实我………”

其实我只是想要知道，绘锦到底是谁。

她到底是不是………

“你别这么叫我，我真的承受不起。”林抒词的声音很软很无力，却似乎带着一种与生俱来不容抗拒的威严。

他口中的小词，已经是很多年前那个小词了。

现在的小词，早就已经死了。

死在了痛心疾首的过去里，死在了不堪回首的回忆里。

向淮远哑然，愣住了一会儿，然后才说：“不是的，我………”

这会儿的他，完全没了一开始那种盛气凌人的架势，反倒像个做错事不知所措的孩子，渴望着祈求大人的原谅一般：“小词，我只是想知道，这个绘锦，是谁的孩子……”

林抒词扯了扯嘴角：“很重要吗？”

她还是这个态度……

其实向淮远最窝火的并不是绘锦的出现，从头至尾，都是林抒词对这件事的态度。

对他的质问视若无睹，总是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很重要吗？”看似浑然不在意的模样，可那个孩子出了点事她就立马急得不行。说真的不在意，要他怎么相信？话不对题，忽略他一直想要了解真相的那颗急切之心。

现在，依旧如此。

“所以，这个孩子，真的是………”向淮远敛着眸子，一字一句将心底一直仅存的疑问抛了出去，“你跟纪仰光的？”

如果不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在意，又为什么要露出那副心疼至极的表情。

别人家的孩子，就像之前她说的一样，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林抒词得眼睛陡然睁开。

绘锦睡熟了，呼吸声平稳绵长，看样子应该不会轻易醒来。

先前好不容易出的太阳这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又沉了下去，没有了阳光，屋子里就没有了生机，死气沉沉的，根本不像人居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