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太好,乔铭飏闷闷的想,换季时他一不小心感了冒去看医生,医生明确叮嘱过他,要记得戒烟了,否则会对身体有很大影响。
他当时明明是点头答应着的,也的确遵守了一段时间,可是一转眼,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他人是清醒的,就是眼睛有些迷蒙,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很想江卓颜。
她清丽秀美的脸孔,慢慢的闯进了他的大脑。
乔铭飏记得,很多年前,他受朋友之托去那所补习班当代课老师时,他在黑板上写完自己的名字时,转过身眉眼带笑的面对全班为数不多的同学时,江卓颜的脸,似乎从来都是这个样子。
瘦小的,白静的,漂亮引人注目的。因为重感冒不得不裹着厚厚的棉衣,整个人看起来笨重得像头熊,却是清新脱俗的可爱,至少,是他能看进去的。
他说不上来对这个姑娘有什么感觉,只是在发现这个姑娘的目光偶尔投放到自己身上时不由自主红了大半圈的脸时,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事情,似乎在悄咪咪的慢慢发酵了。那时他年轻,她更年轻,都是没什么主见的人,就这样,不期而遇了。
从补习班辞职,参加完爷爷的葬礼过后,乔铭飏一个人在外流浪了差不多三四年,辗转了许多个地方,也遇见了许许多多或甜美或可爱或漂亮的不同姑娘。他长得好,虽然自己不自知。却是很能吸引那些姑娘的致命工具,前前后后明里暗里向他示爱表白的扳着手指头也数不过来,他却都委婉的回绝了。
就是打心眼里儿觉得,是自己不配,绝对不能耽误人家年轻貌美好姑娘。
有人笑着调侃打趣说:“你乔铭飏都不配,还有谁配?”
乔铭飏就也同样微笑回复着说:“我配什么?家世没有,存款没有,工作没有,一无所有流浪汉一个,我配什么?”
那些人就“哎呦”笑:“说得也是,凭你这张脸的确不能当饭吃。”
事实上,只有在外省,在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他才敢把这些话说的信誓旦旦。
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没有人知道乔铭飏的来历,也没有人会去深究他究竟为何会一个人孤身游离异地多年。
在其他地方,乔是常见姓氏,但在槐吾,乔却是极为稀少的姓。
也是大姓。
很多年前,在槐吾刚刚升级为市时,第一任市长,便是姓乔。
不过很快,这个乔姓市长就因挪用公款被查获进了监狱,因数额庞大,带来极其恶劣的影响,被判处终生监禁。
时至今日。
已是后话。
回想那些往日经历,乔铭飏仍然觉得,一切像场梦一样。
太虚幻,太华丽,太不真实。
而现在,他只庆幸自己,用了这么多年的时间奋勇挣扎,终于逃离开了这个梦境。
可喜可贺。
他现在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自大学起,乔铭飏就彻底和家里断了关系,也被切断了所有的经济来源。那段时间很艰难,他几乎是靠着几个兄弟东拼西凑来的施舍,咬着牙挺过来,才算安稳上完的大学。
那时候家里盯得很紧,不允许任何人给他钱,但总归是患难见真情,他最难的时候,那帮兄弟还是给他雪中送炭,也算没有白认识一场。
游荡了大半辈子,居无定所,随心所欲惯了,找不到归处。
可是现在,在这个静谧无声的夜晚,在周身都被烟味迷雾弥漫之时,乔铭飏怔愣的从兜里摸出手机,好不容易才按开屏幕,按下了一个号码。
他突然很想有个家。
而这个家,除了那个人,没有人能给他。
………
江卓颜再次赶到槐吾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十点了。城郊学校那儿打不到车,可她赶时间,又急得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