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懒的地方,但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推进差分机复制课题的实验室和工坊,房间里所有的角落全部堆满了所有能找到的纸质资料,方便监视的玻璃墙也被彻底湖死,挂着两块方便验算的黑板。
“我可以认为,某些人是在故意挖苦吗?”
前裁决骑士团随从官,尹丽莎白·来蒙面无表情:“堂堂以旧神派为敌的秩序之环教会,实际上却是对三旧神研究和了解最为深刻透彻的组织,很讽刺是吧?”
“不,我完全不这么认为——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敌人,从这个角度思考的话其实很合理的。”威廉摇摇头:
“唯一不合理的地方在于,在亲手整理了圣艾萨克的笔记之后,我发现教会好像也没有他们想象的那样了解三旧神或者说…他们在故意表现出一知半解的样子。”
“……为什么突然要提这些,我都已经是你们的囚犯了,完全不在乎……”
“也可以从另一种角度观察,秩序之环教会和其所推崇的那套体系,可以看做是旧神体系的全新变种。”威廉·戈特弗里德还在滔滔不绝:
“我们完全可以假设有这么一群旧神派,完全不同意绝大部分同僚们对待‘魔法’的理念,于是开创了全新的进化道路…你不觉得这是种很有趣的想法吗?”
“威廉·戈特弗里德,我再重复一遍,我完全不在乎……”
“说到进化,你知不知道旧神派的施法者最初其实是被称之为…进化者。”威廉依旧在毫不理会的自说自话:“他们坚定不移的相信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突变,是一种低等生命向高等生命跃迁的‘进化’,将达到或者说超越三旧神曾经完成的突变过程,视为绝对成功的进化标准。”
“这真是矛盾的有趣,一边认为进化没有绝对,每个成功的进化者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一边又将某个进化者视为绝对成功的范本,不惜代价的向着和它靠拢的位置努力…说实话,以研究者的角度而言,我觉得旧神派的失败几乎是必然的。”
“……”
尹丽莎白已经不想再开口了,冷冷的注视着还在继续滔滔不绝的威廉,像是在旁观独自表演的小丑。
“既然如此,为什么秩序之环教会不能是最终成功,或者说失败的那个呢?”威廉两手一摊:“我向来不包含任何的主观色彩,或者说绝对主观…角度真是个有趣的概念,你说是吧?”
“不过既然都说到了角度,我觉得刚刚那些内容放在您身上也挺何时的——打从一开始,您就完全不准备将差分机的相关技术交出来,只是单纯为了活下去而撒的谎;可现在我们拿出了足以复刻和制造差分机的实力,您似乎又选择了默认和接受,不再反抗。”
“这种好像…怎么说来着,啊…认命似的态度,具有很强的欺骗性,表面上乖乖服从,实际却隐藏了最重要的情报。”
他突然转过身,用病恹恹的身子挡住了办公室的玻璃窗:“交流这种行为啊,是相互的;你拿出了足够重要的情报,就能得到同等重要的信息。”
“我不禁反问,到目前为止我们向你透露了哪些内容…安森·巴赫手中掌握着圣艾萨克的笔记,他是个施法者甚至…我就不说那个名词了,并且在克洛维城拥有相当的实力和影响力,是最有可能成为克洛维掌权的势力之一。”
“如果将这些情报完全整合,似乎可以得出一个‘这个人很危险,是教会最可怕的敌人,必须尽快予以铲除’的结论;而掌握了这个情报的你又能用它干什么?”
“我觉得…答桉已经不言而喻了。”他死死盯着尹丽莎白空洞的眼睛:
“复仇,不是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尹丽莎白的表情……
没有任何变化。
这是理所当然的——裁决骑士团的随从官,又经历了战败被俘这种特殊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