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苏木苡的一切陈述,警官始终循声点头,飞快的在键盘上敲击记录着。
“描述一下蒲文怀当时的状态吧,有无意识,是否清醒?”他很快抛出下一个问题。
“能说话能表达自己的想法,不过有些语无伦次,不太清醒,看起来意识模糊。”
“仅是因为语无伦次判断的他意识模糊?”
“不是。”她利落的摇了头,“他认不出我是谁了。”
警官投来一抹意味不明的目光,手指缓缓轻敲着桌面,“也就是说,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是吗?”
从进入审讯室开始,苏木苡的心第一次因为紧张而晃动了,一种隐约的不详感泛滥开来,她定了定心收起目光里的情绪,笃定开口,“他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因为他原本下给陈笑的禁药被自己喝了,所以失去了意识。”
她特地加重了“他下的”这几个字的字音,直直盯住面前的警官。
他细致入微的表情变化被苏木苡尽收眼底,似乎是那种,讶异于她没有落入自己圈套的神情。
“苏小姐,你亲眼看见蒲文怀在茶水里下药了吗?”他停顿后重新递去审视的眼神,只不过先前带着些安抚的语气态度全然不见了。
“没有。”她如实回答。
“那么你是怎么知道他误饮了有药物的水的?”
“陈笑告诉我的。”
“所以你也没有亲眼所见,只是听见第三方陈述,我说的没错吧。”
她闭口箴言。
“那就请苏小姐你不要添加自己的主观臆断,这在笔录里是最忌讳的。”他的脸上漫上一股子威仪,怪异的把一句忠告的话说出了警告的意味。
“我是当事人,我当然有自己的判断力,况且我的话也只是参考阻碍不了真相,你们去仔细调查就行了。”苏木苡像个反光镜一般,反射了些锋利回去。
同一时刻,医院病房内。
极为相似的一套流程正在陈笑身上过着,最后,落到了几个一模一样的问题上。
“他当时看起来清醒吗,有没有意识?”
“看起来没意识了,真的很可怕,应该是因为药物作用。”陈笑紧攥着白灰纹条的床单,脱口而出。
“所以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是吗?”
“啊?应该是的。”她迷蒙的被牵引到另一个方向。
做笔录的警察合意的点点头。“你刚刚说药物作用,你是怎么知道他服用了药物,怎么知道会产生这样的作用的?”
陈笑哽了哽喉咙,莫名紧张,总觉得对面这位警官在把自己当犯人审,“因为......因为我调换了他和我的茶杯,所以我知道他自己喝了原本给我准备的那杯。”
“你看到蒲文怀给你下药了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会提前知道,并把茶杯调换?”
她觉得问话的路线越走越不对劲了,眼里流露出明显的不知所措,但也强逼自己恢复冷静,“因为预感,我是一名女演员,我有保护自己的权利吧,以防万一也是错吗?”
“陈笑小姐请你冷静,我只是例行程序的问话,不是在指责或是怀疑你什么。”
“那就拜托你们仔细调查了。”她平息住内心的情绪礼貌性的回应了一句,但显然不再想与这个警官聊下去了。
几天过去,组内并没有因为蒲文怀的事情暂停拍摄进度,最耐人寻味的一件事是,在这个公众人物连说错一句话都能上热搜的时代风口,蒲文怀的所作所为却没有引起苏木苡想象中的轩然大波,只是泛起几圈小水花,就消没在实时新闻的热搜榜里了。
就像是有一双手,把所有有关蒲文怀的不利言论全盘的压制了下去,又巧合到神奇的出了几件圈内其他的大事,时机恰到好处的被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