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有衡看着闲的面容，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心里自然熨帖，拍了拍她的手像是安抚，“闲你不必怎么着为我心疼，身为杜家的一份子，这是我必然要做的，况阿耶膝下还没有郎君，这个杜家也只能靠着我了。”

闲并没有因为杜有衡的三言两语掩下心疼，自己奶大的孩子，怎么疼都是不为过的，更何况这些都是上辈人做的孽哦，杜有衡如今贵为公主又如何，再也不是那个天真单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儿了。

……

“今儿个是元贵妃的生辰宴，老夫人的意思是让着娘子穿的喜庆些，特意让绣娘给娘子重新做了一件，也不知合不合娘子的眼儿？”这一大早的花婆子就捧着一堆华服过来，供着杜有衡挑选。

杜有衡抽了抽嘴角，她明白自家祖母的心思，因着是她成为曦月公主后第一次参加的正经的宫宴，合该艳压全芳不是？杜有衡满头黑线，有些无奈，“这华服光是看着就是有些累赘，真真是……”还不如不做这个公主。

花婆子笑了，“老夫人的意思想来娘子能领会得清楚。”

杜有衡无奈让人换上了，她自来都是喜红装，所以秀容、秀颜就为她换上了那件正红色的衫裙。

今儿个宴会举办在华清宫，杜有衡按照惯例寻着陈令月的位置，却瞧见陈令月的旁边坐着那位元家世煌。杜有衡的面容稍稍有些发沉，陈令月眼下面上的表情可不怎么好，甚至可以说是冷若冰霜，甚至有些不耐烦，可见陈令月实在被元世煌给缠烦了，再看看对面，施家郎君低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杜有衡微微勾了勾嘴角，这位子倒是安排得巧妙，若是元世煌没有半点宣示主权的意思，这样正经的场合，哪怕大冼朝再不在乎男女之别，也是要分席而坐的，更何况眼下还是那位元贵妃的生辰宴，这种坐次稍微想想大概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所幸今儿个唯一的收获就是施兆丰和陈令月真真是表现得恰到好处，否则如何能让元世煌开始洋洋得意？想着杜有衡就看向坐在施兆丰旁边的萧峦，萧峦点了点头，杜有衡笑意更深，希望元世煌之后会笑得出来。

杜有衡想到这儿，远远就瞧见自家阿姐，怀里抱着讨喜的喜哥儿，刚想走过去打招呼，那边小太监就开始通报圣人和元贵妃、梅妃到了，杜有衡只得暂时放弃了打算，只朝着杜有兰笑了笑。

元贵妃和玄泰帝相携着走过来，她一打眼就瞧见了元世煌和陈令月此刻坐在一桌，杜有衡瞧见她眉间戏谑地跳了跳，“世煌儿，你可还知礼数？”

声音温温柔柔的，却无端端听出了一种愠怒的意味，玄泰帝随着元贵妃自然也就注意到了元世煌的大胆，却是哈哈笑着别过了元贵妃的话头，“这俩孩子如今这样挺好，都是未婚夫妻了，还管着那些虚礼做什么？”说完玄泰帝悄悄凑到了元贵妃的耳边，“更何况正好方便这俩孩子亲近不是？”

元贵妃脸色依旧很臭，到现在她还有哪里不明白的，定是自个儿被自己的侄子给利用了，瞧瞧施家郎君的位置，这么明显的意图，打量着她是个傻子呢？

玄泰帝安慰她，“好了，好了。今儿个是你的生辰，可是满长安的权贵都在这儿，你莫不是要这样摆着脸子到结束？”

元贵妃闻言睨了他一眼，到底是没有再说元世煌什么，只朝着上首自个儿的座位走了过去。元世煌有些心虚，但心里到底是开心的。

陈令月看着他眼底的兴奋，“你如今是高兴了？”元世煌眼底的兴奋戛然而止，“你能够坐在我旁边我当然高兴。”

陈令月嗤笑了一声，上首的玄泰帝满意地看着满宫的热闹，举杯道，“今儿个是贵妃的生辰，在座的都是一家人，也不必去讲那些虚礼，好好儿玩个尽兴才是。”

在场的人自然不会把玄泰帝的话当真，但是帝王的面子还是要给的，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