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得这么晚,看样子是学了不少东西。”
骑狼和无咎从后门进来,正好路过花园,被江宛遇见了。
春鸢道:“奴婢这就让厨下烧热水,好赖换身衣裳。”
他们俩走近了,江宛噗嗤笑了:“还当你们都穿了土黄色的衣裳,原来只有骑狼穿了。”
春鸢凑趣:“针线房的张娘子可要哭了,给无咎做的那水蓝色的长袍,正配着娇娇嫩嫩的少年人,这可是张娘子的原话,只不过她定没料到娇嫩少年去泥塘里打滚了。”
“好了好了,别笑了,”江宛打圆场,“再笑下去,娇嫩少年该不乐意了。”
春鸢一边用帕子捂着嘴,一边下去叫准备热水了。
无咎看着有些累,恹恹道:“我走了。”
江宛却叫住他:“不会吧,宁剡给上一堂课就值一块陨铁呢?”
骑狼给江宛拼命使眼色,眼睛都要挤出来了,也没见江宛明白,只得道:“被宁少将军揍了整两个时辰,可快别提了。”
他说话的时候,无咎默默走开了,一转身,后背到大腿的衣裳全是密密麻麻的小洞。
江宛跳起来了:“他这么教可不行,怎么能伤孩子呢。”
“也没伤,就是费点衣裳。”骑狼一拍屁股。
江宛忙挥挥手:“宁剡到底有没有说下回什么时候去。”
“说先练个半个月再去。”
“那他这钱可挣得够轻松的。”江宛酸了一句。
骑狼因要把那块丑石头送出去,还掉了两滴眼泪,眼下却全不在意,他对无咎是真的掏心掏肺。
江宛回屋时,见春鸢和夏珠正凑在一起兴奋地说着话。
江宛问夏珠:“阿柔呢?”
“默功课呢,”夏珠忙道,“我现在就去看着她。”
江宛又问春鸢:“说什么呢,眉飞色舞的。”
春鸢道:“今晨轻履卫破了信国公府的门,抄出来的东西如今正晾在信国公府的院子里,全是一大箱一大箱的金子。”
江宛不由“哇”了一声:“他们竟然真的倒霉了,不过......到底什么是轻履卫?”
春鸢便道:“待我与夫人细细说来。”
江宛看她一眼,没再多说什么。
自从挑破春鸢的身份后,她倒是始终如一,态度没有丝毫的改变。
春鸢道:“我便是轻履卫。”
江宛饶有兴味:“你是昭王的人。”
“昭王殿下是陛下的人。”春鸢一脸正气。
竟没上套!
江宛道:“接着说。”
“轻履卫立于安阳大长公主之手,眼下分有两支,一支为内,一支为外,外卫眼下由昭王代管,”春鸢道,“轻履卫与金吾卫都有护卫陛下之责,金吾卫在明,轻履卫在暗。”
江宛道:“未必是在暗吧,抄了信国公府的不就是轻履卫吗?”
春鸢想了想,又说:“金吾卫是盾,轻履卫是矛。”
“矛盾。”江宛轻轻念出这两个字,听起来似乎有点水火不容的意思。
江宛笑问:“若翌日昭王有了二心,你会选他,还是陛下?”
春鸢面色一僵。
“真有意思啊。”江宛道。
春鸢僵硬地转移话题:“夫人不是想知道信国公府的事吗?”
“你接着说。”江宛将桌上的蜜饯碟子拖到跟前。
“听说信国公府的一个库房里,抬出来十万两银子。”春鸢道,“一斤十六两,那就是六百二十五斤,这还只是一个库房,信国公府的富可敌国之名的确不虚。”
“轻履卫总不会为了屠六一个人就去抄国公府的家,是什么罪名?”
“信国公府家财岂止万贯,根本不经查。”
“他们在京中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