脍却往前一步,拦在江宛面前,气愤道:“夫人,你看看阿牛,年纪不大,儿子倒有了!”
什么儿子?
对了,这到底是霍娘子的地盘……
“阿牛可生不出这么大的儿子吧,阿牛,这是怎么回事啊?”江宛摆出一副盘问的模样。
徐阿牛在来之前就和倪脍套过词了,流利道:“别提了,我这一出门就被这个小乞丐缠上了,就这小泥孩,非说我是他爹,又哭又闹又吵着吃糖葫芦,但是后来吧,我发现他其实是被一个拐子逼着出来乞讨,我杀了人贩子,泥孩非要跟着我,我就把他带回来了。”
江宛嘲讽道:“那你干脆认个儿子得了,反正看你这副尊荣,估计将来也找不到媳妇儿。”
倪脍跟着嘲笑:“也就是你傻,你肯定是被人骗了。”
他们演得太逼真,叫牧仁有些惶恐起来,他咬着嘴唇,表情可怜巴巴的。
江宛便对他挤眉弄眼扮鬼脸,牧仁才又笑了。
倪脍唉声叹气:“咱们哥几个里,数我年纪最大,姑娘见了,肯定以为这孩子是我儿子。”
这戏再演下去,就有点过了。
江宛拍了倪脍一下:“行了,孩子已经捡回来了,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他丢出去,咱们养着吧。”
倪脍苦着脸:“也只能这样了。”
这时,边上传来一声:“什么只能这样了?”
江宛回头,见无咎和圆哥儿一人手里握着个糖葫芦,正站在院子外。
一大一小,大的正是青春年华,英气勃勃,小的还一团稚气,玉雪可爱。
这夹在中间的牧仁便觉得有点自惭形秽了,他扯了扯破烂的衣角,悄悄往后缩了缩。
这动作却正好落进江宛眼里,江宛大感心疼,于是顾不得和两个孩子打招呼,先朝牧仁走了两步:“好孩子,你先去换身衣裳吧。”
“他是谁?”圆哥儿噘着嘴,也不知哪儿来的危机感,“这个哥哥我不认识。”
无咎不动声色,咬下一颗糖葫芦嚼着。
牧仁搓着衣角:“我……我叫牧仁。”
江宛:“圆哥儿,说牧仁哥哥好。”
圆哥儿最听江宛的话,一边舔糖葫芦,一边含糊道:“唔仁哥惹好。”
“什么五仁,我还以为月饼呢。”无咎对牧仁一笑,示威般地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牙齿上沾着一粒晶莹鲜红的山楂皮。
牧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