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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诚呃了一声,片刻,苦笑摊手。 “我觉得吧,你去跟她说,说不定还能管点儿用。”顾晞斜暼着文诚,慢吞吞道。 文诚苦笑更浓,“世子爷真会玩笑,这玩笑可玩笑不得。我肯定更不行。” …………………… 李桑柔是在午初前,被传进明安宫的。 明安宫偏殿里,只有顾瑾一人,端正坐在南窗下的榻上,正写着什么。 李桑柔在榻前七八步,站住,看着顾瑾写字。 顾瑾写好一份折子,合上放到旁边,看向李桑柔。 李桑柔笔直站着,迎着顾瑾的目光,拱手欠身。 “你和他们,有什么分别?”顾瑾示意放在他案头的那一厚摞供状。 “他们在先,我在后,他们种因,我给他们他们种下的果。”李桑柔迎着顾瑾的目光。 “你这意思,他们是恶鬼,招来了你这只魔头?你以为你是谁?替天行道吗?”顾瑾眼睛微眯。 “齐嫂子是我的人,我既然做了他们的大当家,这些,就责无旁贷。”李桑柔避开顾瑾的目光,看向那摞子供状。 “如果这世上的人,都像你这样,以虐还虐,以杀还杀,视律法于无物,那那些无力无助,全无遮挡的小民,他们该怎么办? 他们岂不成了真正的鱼肉,任你们这些心狠手辣的强者宰杀凌虐?”顾瑾上身微微前倾,看起来极其生气。 “我不知道。”李桑柔的话顿了顿,看向顾瑾,“这是你的事,你们的事,他们是你的子民。” “是,他们是我的子民。 所以,像你这样无法无天,肆无忌惮的人,有一个,就该除掉一个,以免为祸民间。”顾瑾看着李桑柔,冷冷道。 “我从不妄杀无辜。 我知道,早晚有一天,我会死在自己的不忍不容不让不退上。 所以,我不能把恩怨留过夜。临涣县的那群畜生,他们得死在我前头。”李桑柔神情安然的看着顾瑾。 “世子跟我说,齐梁之战迫在眉睫,留着你这样的人,于齐大有裨益。 他以为我会为了这大有裨益,容忍你的凶残肆虐。 要是那样,我和你又有什么分别?”顾瑾声色俱厉。 李桑柔默然站着,垂着眼皮,安静无声。 “你虐杀王懿德,在牢里把十二条人命挂上绳索的时候,想过后果吗?”顾瑾冷冷看着李桑柔。 “想过,杀王懿德时就想过了,所以才没敢把那十二个人留过夜,我得赶紧把他们都杀了,免得来不及。无论如何,他们得死在我前头。”李桑柔露出丝微笑,看着顾瑾。 “我问过陆贺朋,你曾屡次问他:该怎么办,律法如何。”顾瑾话风突转,“这是你的敬畏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