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平生第一次见容煊如此动情,赶紧让秦平赐座。苏言忙上前扶他坐下,被他一瞪,华疏清楚地看到苏言的眼中带着畏惧之色。
大冀国的右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文武百官莫敢不从,居然眼中会有如此神情。再想到自己竟然弃了他唯一的女儿,华疏不敢再往下想。
“恩师。”苏言小心翼翼地喊道。
容煊冷哼一声:“我将容儿托付于你,你就是这么照顾的?又是被绑架,又是掉悬崖,居然还能被刺杀?如今倒好,愈发厉害了,凶手没被惩处反倒让她成了凶手。苏言啊......”
“学生在。”他语气恭敬,态度谦卑。
华容看着她敬爱的苏伯伯一声都不敢吭,很想帮他说句话,见容立微微摇头,便又闭紧了嘴巴。
“这短短两个月,容儿没死在你手里,是她命大。”
苏言一听,连忙跪下:“恩师,学生照顾不利,是学生的错。还请恩师不要动怒。”
容煊又哼一声,斜眼看了他一眼:“你口口声声叫老夫‘恩师’,就照顾成这个样子。这‘恩师’二字,以后还是不要提起了,老夫这把老骨头还要再撑几年呢。”
苏言被他一说,竟连答话也不敢了,大庭广众之下跪也不是,起也不是。
华容拉了拉容煊的衣袖,这老头才发话:“大庭广众之下,你这右相如此跪着,还不起来?”
他也知道大庭广众?苏言赶紧起身,口中仍恭敬道:“我国重礼,礼不可废,不丢脸,不丢脸,恩师教训得是。”
容煊不理他,转而起身向皇帝道:“皇上,老臣久未踏足京城,殿内还有些人不甚熟悉,想先认识一下,皇上不介意老臣言行无状吧?”
皇帝脸上的笑意已然表明不介意了:“左右今日都没有外人,太师请自便。”
“谢皇上。”
目光转向叶东篱,见他仪表堂堂、不卑不亢,心中很是满意。
“你是叶东篱?”
叶东篱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容太师,钦佩之情正如滔滔江海绵延不绝,忽听他问向自己,顿时眼中发亮:“回太师,小的就是叶东篱。”
容煊略一点头,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暗暗使力,叶东篱一怔,不动声色接了下来,容煊面上尽是赞赏:“早听容立说了,你功夫不错,还多次助我容儿,果然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你,可有意中人?”
叶东篱听他言语夸赞,受宠若惊,又听他问意中人,虽不明何意,还是下意识点了头。
苏易南与冀清阳脸色均变,尤其是苏易南,立时惴惴不安,这老太师莫不是要乱点鸳鸯谱?
这可不行,绝对不行!若不是他此刻是御前侍卫,早已上前表明他的正牌身份了。
再望向他外公的眼神,已然变成了幽怨。就知道在老太师面前提一个不相干的人,还是男人,为何就不帮帮亲外孙?
容煊听他有意中人,叹了声可惜:“若是没有,倒可以考虑做老夫的孙女婿......”
叶东篱一懵,向来只知道容煊杀伐决断,怎么说起话来也如此出人意表。
不过......还颇有些意思。
华容也甚是无语,这老头当真想得出来,双眼一瞄,见苏易南那着急上火、不知所措的劲儿,赶紧又拉了拉容煊的衣袖。
“外公,容儿还没到嫁不出去的地步,您不至于逢人就硬塞。”她撇撇嘴,虽然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但她知道要赶紧把那个想法扼杀在萌芽状态,毕竟已经有人按捺不住了。
容煊没顾得上她,兴趣仍然停留在叶东篱身上:“东篱,你那意中人若是可以换,就换换吧。”
“叶东篱”已然变成“东篱”了,某人一脸受宠若惊。只是,这意中人还能换?
“这......”他一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