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天色尚早,房间里只剩下周天申一个人。
周天申从床上坐起,脑子异常清醒,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莫名其妙的睡着,而且梦中总是出现村中的那颗老槐树。
周天申经常梦见自己坐在槐树下,大风吹动树叶,发出悦耳的响声。每当自己在梦中快要睡着的时候,现实中的自己就醒了。
想不出个中缘由,也就没有再这上面继续浪费时间。
趁着还有一些空闲时间,周天申想去天香县里面转悠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这次出门周前给了他一些银两,蒙程也把淬体需要的药物写在一张纸上,身上的钱足够用了,至于张云安要的那些,要等到明天拍卖会才能拿到。
周天申简单的洗漱一下,没有耽误多少时间,背起小竹篓,推开房门,门口站立的侍女恭敬的行礼。
周天申点头致意。
走下楼梯,迎面走来四位男子和一位女子。
男子皆是身穿白衣,腰悬长剑,胸口处绣着一束金色稻穗,身后竖背着一个褐色木盒。
女子身披白纱,头戴斗笠,斗笠四周垂悬着白色面纱,女子双手交错叠放在腹部,身后同样背着一个褐色的木盒。
脚踝处系有一串暗红色铃铛的女子被四位男子簇拥而至,款款走来,。
周天申侧立在楼梯靠墙的那一侧,腾出空间,让五人先走。
擦肩而过之时,周天申微微侧头,眼睛余光看见面纱下一张白褶的脸。
六人就此别过。
走到二楼事先预定好的房间门口,戴着斗笠的女子扭头看向身后周天申刚刚离去的地方,良久,收回视线,推门走进房间。
四位背着木盒的男子依次站立在房间门口。
客栈一楼不复先前的拥挤,但也是座无虚席。为了招揽更多生意,客栈将所有空余的地方都摆上长条凳,很多来自其他县城的普通人和修道者在这一刻,极为难得的邻座而谈,把酒言欢。
之间没有间隙,但也是泾渭分明。
其中最惹人注目的是紧靠着窗户的那一桌客人,桌子四周坐满了人,一共有七位携带刀剑的英雄豪杰,而他们谈论的事情也都是关于这次的展览大会。
其中一位虎背熊腰,腰上挂着一把带鞘大刀的汉子最是豪迈,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唾沫横飞道,“要我说,这次三鳞鱼最后的买家也就只有十二房和来自酒乡县的稔鹤镖局。其他人根本不够格。”
个子矮小,背着一柄桃木剑的瘦弱青年不服气道,“我可是听说这次天香县来了大人物,菩萨堡,寰宇观,甚至连久不出门的伏羲帮都有一位长老光临宝器阁。”
青年此话一出,客栈中鸦雀无声,就连那位豪横的佩刀汉子都停下了喝酒的动作,静等着下文,且不说青年所言虚实,就凭着他能接连说出六大门派其中三派的名字,就可以断定,青年并不是在弄虚作假。虽然六大派的名号响彻邨州大地,但是至今还有人无法搞清楚他们的名字,就像中州的黄昭子庙门下的黄昭学院,绝大多数人都以为叫做黄昭子学院。六大派中有一个最低调的伏羲帮,这是一个用年龄来划分等级的帮派,帮中长老皆为老人。
其中六大派中,就属菩萨堡和寰宇观最招摇过市,这次宝器阁愿意拿出三鳞鱼这样稀世宝物,按照他们的性格,一定愿意前来一看。
带刀大汉给瘦弱青年面前的酒杯倒满酒,赞赏道,“看来你小子也不是徒有虚名,如果这次的情报不出任何差错,我就破例,让你加入门派。”
瘦弱青年受宠若惊,一仰头,酒杯见底,自己自倒一杯,酒水又进了肚,脸颊泛起红晕的瘦弱青年笑道,“我用性命担保,要是情报有假,我全家死光。”
其余人都是笑笑不说话,好比瘦弱青年这种为了一个职位或利益,不惜以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