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痴的看着三娘,十三感觉到了一股杀气。
不用说,肯定是田七小喷子。
你说,你好好一个小姑娘,一天舞刀剁馅就算了。
你一个看着不到七八岁,瘦不拉几的小女孩,杀鸡宰狗不在话下,上树掏鸟还挺准,咋就怎么能呢?
更烦人的是,还老爱斜眼看人,撇嘴朝人吐口水,偶尔吐痰。
你这样,怎么找得到后爹啊。
我十三胸怀宽广,海纳百川,不和你一般见识。
爱,才能拯救世界。
......
田七的眼色冰冷冷,手里的刀锃亮锃光。
算了,怕了,怕了。
硬生生的将视线,从三娘身上挪开,十三转头看下扈三娘的包子摊。
扈三娘还是那么清秀,略带羞涩的行走在客人间。她的包子还是老配方,摊位一如既往的火爆,空气中怨气爆表,不过这些个浓郁的怨气奏是不逸散、不爆炸。
是真爱了。
就这黑压压的浓郁得滴水的怨气,不反噬、只撕咬,除了真爱,还能是啥?
抖了抖肩,十三又转过一面。
黑不溜秋的撕咬与哀嚎,他心善,见不得。
......
这一面,风尘仆仆行商,三人围坐,其中两人神情恍惚,几屉馒头在桌子上热气腾腾。
馒头上桌,也不见人动手,一人受不住气氛,低声细语询问起来。
“陈留打到东崖了?”
“破了,全破了,一路死伤,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真的吗?前面咋就没传出个消息呢?”
中年手里握住馒头,神情凄凄。
良久,又开口道:“一路上,黑压压的大军,就像鬼魅一样,人马无声,只有铁甲相互碰撞,就像阎王爷的铃铛,一响一响的。”
另外一人接话,有些抽泣,“没有一个人活下来,凡是挡在大军面前的,人畜不留,都死了。”
“那些当兵的简直不像人,不管老幼哀嚎求饶,斩杀不留。”
“那些小孩儿,那么小,就那么点儿大......尸体堆成了山,血染红了地......”
“不会吧?连孩子.......普通人也......?”
两个神情恍惚的,同是艰难的点头,“嗯。”
问话的人脸色变得有些铁青,这事儿,太过不可思议。
看着神情恍惚的两人好像又要陷入回忆,问话的人,想要转移一下话题,接着又问:
“怎么报纸没有登报啊?按理说打了这么久?”
“不太清楚。”
“听其他人讲,本来是要上报的,但是后来听说砍了不少报商,人头堆了一堆,摆在报商门前......”
问话之人,没有接着问。他只是想转移话题而已,根本不在意那些东西。
那些报商怎么害怕砍头呢?只有利益的存在,他们就敢把一家老小的牵头绳给魔鬼捏着。
能让他们不发言的,不是死亡,只能是更大的利益。
......
距离不远,三人说的话,十三听得清清楚楚。
撇嘴轻笑,不知道是嘲讽,还是怎地。
无聊得紧,还是回家睡觉好。
左手拿起包子往嘴边靠,右手身上摸索。
完蛋球了。
钱......好像输光了。
不知道是未卜先知,还是有备而来,十三今天身上的钱带得不多。
所以,十几把叶子牌下来,恰好一局一铜钱,输了个精光。
十三不是好面子的人,但是他决不能当吃了包子不给钱的人。
所以......
算了,还是改日,再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