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何张翊均对于去平康坊有些抵触,不消多细腻的观察,李瀍也心知肚明。
颍王又开玩笑般探了探身,道:“小王上次往平康里,便偶遇了璇玑,她可没少旁敲侧击地探听你的去向,这次你难得来了趟长安,何不去打声招呼?”
颍王见张翊均并不想就此回话,便哂笑着移开视线,望了望身侧,撇开话题道:“往后可直来王府,此处毕竟地处暗渠,只有事出紧急前来便好,不宜常用……”
李瀍话音未落,闸门外突然有了“悉悉索索”的声响,张翊均立时警觉地起身回视。
“你进来时可将暗渠关上了?!”颍王忙低声问道。
“绝对关上了!”
然而方才闸门外的声响却是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一时间暗室内鸦雀无声,门外虽然又归于沉寂,然而无论颍王还是张翊均、梁唐臣和护卫,都心悬一线,屏息凝神。
倘若有人发现此间暗渠直通颍王府,那便有坐实私交朝臣重罪之险!
立在闸门内的梁唐臣用极慢的动作悄悄抽出横刀,尔后用眼神示意,门侧的金甲护卫便有些战战兢兢地将闸门缓缓开启,生怕下一弹指后,闸门外便会射入飞蝗般的弩箭。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立在闸门前的,只是一手无寸铁的青衣少年。
“啊翊均……兄?”
李商隐本要叫张翊均的名字,却在看到闸门前全副武装,手执刀兵的金甲卫士后,不禁目瞪口呆,末了的语调也不由自主地拐了个弯,听起来竟有些滑稽。
看到李商隐的那一刻,张翊均脸上满是惊诧。
梁唐臣大吼道:“给俺擒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