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要想让他帮这个忙,看来必须要扯个小谎了……
“损之的意思是……”李宗闵欠身浅笑道:“此人损之方才听说,或与李文饶有所交结啊……”
李宗闵故意将最后那句话说得很轻,以期显得更加可信,而牛思黯果然在听完后怔住半晌。
李宗闵知道,他的小谎抓住了自己老友的软肋。牛思黯前月为打压李德裕,不惜牺牲维州城以资敌。而今若果真有李德裕所亲厚之人将要拜相,纵然在牛思黯看来乃忠直良臣,有同僚之谊,又如何?
牛思黯沉吟良久,在远处传来的午正鼓声中,向李宗闵道:“倘若这般……以思黯度之,穆庆臣升迁属实过速,圣人……或许应当将此事暂缓些时日,损之以为呢?”
李宗闵展颜举起茶盏,与牛思黯的轻轻相碰,发出一声脆响。
与此同时,平康坊。
吃过了午食,张翊均和李商隐便各自上了马,李商隐管张父借了一匹紫毛青鬃马,名叫“紫云骢”,原本是驯来打马毬用,不过张父而今大腹便便,早已告别马毬运动。
“翊均兄,”由于太过好奇,李商隐当作饭后谈资似的忍不住问道:“璇玑姑娘……可是翊均兄故知?”
“算是吧……”张翊均早有意料心里藏不住事的李商隐定会问起此故人旧事,便干脆诚言相告,简述了番来龙去脉:五年前一日,张翊均同颍王微服上街,路过平康里清凤阁,听闻内里吵闹不已,便趋入细看。发觉一贵戚子弟醉后失态,欲强辱一豆蔻清倌,众人劝阻不成,遂恼羞成怒,拔剑相向……
张翊均说到这里止住了,等着听后续的李商隐连忙追问“然后呢?然后呢?”
张翊均轻叹了口气,“……某接下一剑,将那恶少制服,殿下则将其扭送官府,关了几年,赔钱了事。”
“翊均兄……接了一剑?”李商隐惊道:“可有伤及何处?”
“那人醉后握剑不稳,不过破皮而已,不必忧心。”张翊均笑着宽慰道,语气轻松之极,倒像是在描述他人的剑伤一般。
“那……那清倌,义山想是……”
“正是璇玑……”张翊均颔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