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初看她害羞模样,越看越是喜欢,接过她手中碗放到一边,将人搂在怀里,又想到此次过来边界,目的并不纯粹。
千里之外的皇城内,皇后想必也不会安分呆着,他如今不在皇城,张氏一族做什么都便利,也就是因为张家会这样,他才会请命领兵到边境。
真定的积雪到了二月份才能完全融化,而再往北的仑都山则还要晚上个把月,届时积雪消融,雪水从顶峰淙淙淌下,汇入草原河谷,形成无数的溪流滋养整片草原,到时候水草丰满,鞑靼人驱赶牛羊寻水草而居。
眼下一月,仑都山冰雪覆盖,草原还是枯草荒凉样子,正是上仑都山的好机会,但进仑都山得要有人带,鞑靼人知道每棵羊茅草长在哪里,知道最小的溪流会从哪里淌过去。
“这些人可靠吗?”
都护段文山道:“他们都是去过仑都山的。”
修长手指轻敲在桌面上,赵元初扫了厅下五人,淡道:“既都去过,那就各自画张地图给孤瞧瞧。”
这五人中有真定本地的人,也有两个鞑子,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真定城中,又被段文山给找到了这。
段文山颔首:“殿下思量的对,都下去吧,各自画了地图呈上来。”
赵元初起身加了句:“隔开,不要在一个屋子里。”
段文山领命带着人下去了,不多时五人将图纸画好呈上来,赵元初扫了几眼,脸色就有些意味不明了,五张图纸卷起,先叫那五人出去了,再将段文山,崔定袁宏沉都喊了进来。
他指着五张图纸上各处地方:“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诸位请看。”
袁宏沉镇守北境多年,对鞑靼地形是知道的,他看了两眼就看出了问题,这五人画的地图,比对下居然有四五处都不一样,不说那三个本地人画的,就说两个鞑子画的,就有好几处不一样了。
人是段文山找来的,他也看出不对,皱眉道:“这两个鞑子都是榷场上来往的商人,在真定做生意十几年了。”
可三个真定人画的去往仑都山的路线也有不同,仑都山的位置也标的不同,草原上有湖,鞑靼人叫做答里湖,意为海水一样的湖泊,一张图纸上标注仑都山在答里湖的西南位置,一张图纸标识仑都山在答里湖的东北位置,这是两个完全背离的方向。
赵元初将五张图纸全部展开,这五张图纸上标注的仑都山跟答里湖的位置,两个在西南,三个在东北,到底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崔宏道:“将这五人都喊进来指认。”
赵元初摇头:“要是他们串通好了,问了也没用。”
这倒也是,他们想进草原去仑都山就要图纸,还需要一个经验老道的领路人,眼下这图纸各画各的,草原上方天气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起风雪,这要是迷了路可不是闹着玩的。
段文山道:“这两个鞑靼人,在滇国跟鞑靼的边境榷场做生意十几年了,应该不会骗我们。”
那这三个真定人又是哪里来的?
“是本地的农户,家中圈养的羊群走失进了草原,他们去找羊的时候进入了仑都山下。”
这三个真定人画的地图,仑都山的位置也不一样,崔定皱眉:“难不成这答里湖下面长轱辘了能移动,一会在东,一会在西?”
袁宏沉与崔定不大对付,两人都是武将,但崔定官阶在袁宏沉上面,但袁家军驻守边境多年,此地都是他说了算,来了个崔定一下子要将他压下去,嘴上不说,心底多少是不服的,只是碍着太子这,不好表现的太明显。
“崔将军久在南疆作战,是糊涂了,这是说笑,答里湖怎会移动。”
“那这图纸是怎么回事?”
“军中也有人进出过鞑靼,叫来看看就知道了。”
崔定扬眉道:“进出过鞑靼,那可曾到过仑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