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舟猛的回神,止住了脚步,他手不自觉紧紧蜷起,目光在棠梨脸上梭巡,半饷干着嗓子开口:“你家中都有什么人?兄弟姐妹都有谁?”
棠梨也盯着他,看着陈舟清碧的双眼,慢慢的她的眼神变了,眼前的陈舟跟记忆里那个奶娃娃重叠在一起,她倒抽口凉气,露出同样震惊又惊疑的目光,口中快速道:“我上头有个姐姐跟哥哥,下面有弟弟,不是我母亲所生,是我爹的姨娘生的,三岁那年被押解往边境,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找我的小弟弟!”
她一口气说完,胸口起伏不止,陈舟已经是目光痴然,抖着声喊了声二姐!
他这一声二姐喊出来,棠梨脑中就像劈进了一道极灿的光,瞬间就清明了,她睁大了眼,泪水蓄满眼眶,怎么能不叫她欣喜若狂呢?
日思夜想的亲人,她跑到流犯里面去找他,又带着失望伤心离开,突然砰的下!措不及防的就站在眼前!这是天大的喜事啊!
陈舟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反复的搓着手,看着棠梨又是高兴又是愧疚,不晓得怎么办才好,两人高兴的直蹦,喊二姐,喊弟弟的,棠梨跳的腰上铁链哗啦直响。
道尔吉在旁反应过来,啊的声指着棠梨,扭头对陈舟道:“她就是你姐姐啊。”
陈舟猛点头,这时候的脸上露出少年人该有的灿烂笑容,解开棠梨腰上的铁链丢到一边,真心诚意作揖道歉:“都是我的错,姐姐打我吧。”
棠梨怎么会打他,她恨不得双手合十感谢上天,终于让她找到了弟弟!姐弟两个说了好一会的话,分来十几年,尤其是陈舟,那时候还很小,不是记事的时候,家里出事的情形在他脑海里只是模糊的片段,他只记得好多人冲进后院,奶妈抱着他被拉了出去。
棠梨问他怎么会到鞑靼来的?陈舟笑了笑,叹了口气说起这些年他的经历,他说的简单轻松,押解路上生了病丢下后被人捡了去,没死成活下来了,其余的没有细说,但这里面的苦楚根本不需要多赘言就能想到他的成长有多艰难。
棠梨含着泪不住的喃喃,苦了你了,苦了你。
陈舟摇头笑,不说我了,二姐你呢,怎么会到边境来的,你跟那个太子是怎么回事?
棠梨面色微红,很快又惨淡的摇头:“我在宫里做事,一开始是庆宁殿的女使,后来又到襄王府上做事,偷摸跟着大军到边境想来找你。”她说的简要,陈舟哦了声,看向棠梨的眼中多少有些狐疑。
他是见过赵元初带着棠梨在街市上转悠的模样,那可不是一个主人对待女使的情形,既然二姐不说,他就不问。
姐弟两个在毡房里叙旧个没完,道尔吉坐不住了,一脚踩在墩子上,皱着两道浓眉:“你们两个要说到什么时候?”
棠梨回过神来,一更天都过了,站起身想说先休息了,话还没说,陈舟已经反应过来:“二姐跟我回去吧,住在我的毡房里。”
她是他姐姐,睡在道尔吉的毡房里不合适,之前不知道她身份,是为了惩罚她,也是为了羞辱赵元初,结果赵元初根本不当回事,这会想想真是不该,早早的将身份问清楚,哪有这么多的事?
棠梨说了声好,心底高兴,也不计较泱舟之前的冒犯,姐弟两个上了马融进夜色里。
事情会变成这样,真是叫人意外,这种意外也是一种惊喜。
“二姐,你不回滇国了吧?跟我在鞑靼也很好,三王子人不错。”
棠梨收拾桌子的动作停了下来,她心底还是想离开的,她不仅要离开,还要带着泱舟离开,他们要回到故土。
泱舟见她不语,想了想道:“你想回去?”
“你不想吗?棠枝还在都城里,我找到了你,也会找到她的。”
想起大姐,泱舟顿了下,反身坐下:“我跟赵家的仇不共戴天,要我回去也可以,你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