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没想到赵元初带来的祸事不单单影响到了她跟泱舟的姻缘上,现在是连住处也快没有了,不晓得流言是怎么传出去的,杨秀才早前就不肯将房子租个他们了,眼下更是催促他们搬走,加钱也不租,泱舟说出钱买下来,杨秀才更是一副怕的要死的样子,一个劲的要收回院子,之前的房租也不要了,定金也全都退给他们。
姐弟俩面对面坐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丧气极了,这都不要想的,肯定是赵元初那边做了些什么,强逼着棠梨去找他。
泱舟叹了口气,摊开手,手里是几块碎银子。
“给钱人家都不要。”
棠梨无语到了极点,赵元初要是这会站在她跟前,估计还会给他一耳光,姐弟两人对坐无言,眼瞅外面天就要黑,棠梨站起来。
“你去哪?”
她无奈的道:“总不能不吃饭吧?我去做饭。”
泱舟也起来:“我来烧火。”
姐弟俩做了汤面吃了,都快没地方住了,真没心情去吃东西,一夜睡醒后,才开了门,杨秀才眯着眼睛在外面,巴巴的问:“你们什么时候搬走啊?”
泱舟忍着性子问:“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租房子的吗?一时半会的叫我们搬到哪里去啊?”
杨秀才抓抓头:“要去找牙郎,我也不知道。”
泱舟又问他,他们走了,这房子租给谁?
杨秀才支支吾吾说不上来,泱舟瞧他那样,就是故意为难他们姐弟,握了拳头就要揍他,被棠梨给拉住了,她知道这里面不是杨秀才的原因,是庆宁殿的那个,棠梨气的冷笑,真是难为他总记得她,庆宁殿公事巨万,还能抽神来筹谋她的事?
大材小用了。
“我们且不搬,你看杨秀才那样,也拿我们没办法,就等着吧。”
棠梨冷冷的道,泱舟看了姐姐,知道她要等什么,也就没说话,去先生家里读书了,他这年纪去学堂有些大了,之前的书塾就不去了,另找了个先生跟着五六个年纪相仿的一道读书。
他们不搬走,杨秀才还真没办法,他一个独居的读书人,做不来耍赖无礼的事,棠梨给了他房租,他不肯要,不要也得要!
一场雨下来,天气凉的很快,前几日还热烘烘的,转眼风就变的凉飕飕的了,一件长衫穿着还冷,外面要加罩衣或者加件褙子,棠梨心情很差的将鞋子泡在水里刷洗,早几日前她去看的田地,今天一早就去,谁知道那片地被人买了,这也就算了,她去别的荒地打听,五日前还无主的荒地,全都有了主。
压根就没有她下手的份,回来路上飘起雨,在田埂上走了半天,脚上全是泥归了家,烧水煮茶喝了会,坐在堂屋想了会,这样下去万万不行,做不了营生,又没田地,姐弟两个吃什么用什么?泱舟手上是有些钱,可总会坐吃山空不是?
坐了会叹口气起身端来针线框,她要给泱舟做件厚袍子,来的时候没带多少衣裳,做姐姐的也该给弟弟做些衣裳了,外面雨声细微过了会停下了,棠梨放下手中的活计,探头瞧了眼,她受凌尔庭照顾许多,他家夫人生了儿子,还没去看过呢。
带着礼物换了件厚点的外衫出了门。
凌尔庭的亲事是赵元初作主的,真是看不出来他还有这份闲心,想来因为凌尔庭是他下属,抚恤下属介绍的这门亲事,钱氏性子很随和,刚生产过不能见风,听说棠梨来了,忙披衣起身在门楣那迎她。
棠梨没见过钱氏,今日第一次有些惭愧的道:“早就回来了,一直没寻着机会来瞧嫂子,这是带给侄儿的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嫂子不要嫌弃。”说着递上银项圈跟一对银镯子,还有她自个做的小孩衣裳。
钱氏哪会嫌弃,拉着她的手往屋里走,她听凌尔庭说过几次陈家姐弟的事,知道棠梨他们的不容易,连声说破费了,又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