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掖中怕就是您不知道了,您要是不信,可去陛下宫中问问。”言毕,也不管暖亭内的皇后脸上是什么颜色,摇着松扇扬长而去。
亭子内,皇后深喘了口气,忽地目光如刀杀向胡女官,一巴掌抽了过去。
“蠢奴!这点事都做不好!”
她脑中极快的思索,可架不住心底的慌乱,持着杯盏的手在发抖。
胡女官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痛跪下身道:“娘娘,您莫要慌,仔细想想您给襄王殿下写了五封信,您在信中都写了些什么,不过是您牵挂襄王,作为母亲思念儿子而写的信,这又有什么呢?”
皇后眼睛一亮,是啊,信中的内容并无过错,她为什么要害怕?皇上手上的信,不一定就是那两封,且皇帝没有发落她,不就证明皇上手中的信是无关紧要的信函?贤妃哪来的脸耀武扬威?
这样一想,心底的慌乱稍平了些,捏了绢帕掩在心口,着人收拾暖亭内的东西回去,胡女官拦住她。
“娘娘,您既没做亏心事,为何要慌乱?既是来煮茶赏花的,那就该好好的赏花,贤妃不过说了几句,况且她也不知道陛下扣下的信函有什么,您慌什么?”
皇后盯着胡女官,慢慢的眼中的慌乱镇定下来,一卷袖子安然的重新坐下。
“去,摘些个开的最好的来,回头放在寝殿内。”
女使应声去了,不多时摘了许多菊花回来,皇后这时摆驾回仁明殿,带着笑意亲自修剪了花枝,寻了个半臂高的青瓷胆瓶将花插好,胡女官赞道:“娘娘这花做的好看,高低错落疏密有致。”
皇后持着金剪,有些得意的笑:“好久没有伺弄花草,手都有些生疏了。”脸上虽是笑意浅浅,心底到底是不安。
到了晚上天色擦黑,她宫中的女使去前面询问今晚谁伺候陛下,这些事她身为中宫之主,问清楚了丈夫身边谁人伺候,是分内的事情,谁想女使去了半天都没回,皇后晚膳用到一半,女使回来了,灰着脸跪在地上。
“娘娘,婢子无用。”
皇后皱眉:“怎么了?”
女使咬着下唇,害怕皇后生气,布菜的女官催促她快说。
“娘娘…垂拱殿的猴崽子们不肯婢子问,婢子跟他们争辩许久,也不肯告诉婢子。”
皇后正将一筷子鱼羹放进嘴里,听了这话猛地将筷子拍在桌上。
“反了天了!”
正要大发雷霆,垂拱侧殿的內侍举步进来,先是跪下行礼,而后才笑嘻嘻的道:“皇后娘娘,陛下请您去御书房一同用膳。”
皇后心底打突,勉强维持了体面:“陛下可曾说有什么事?”
內侍摇头:“圣人的事情,小的不知呢,娘娘快些去吧,陛下特地让人做了您爱吃的清撺鹿肉。”
皇后的手在袖下微微发抖,胡女官上去握住她发抖的手,沉声道:“陛下要见您,您就去吧。”又弯下腰,凑在她耳边极小声的道:“十几年的夫妻,您好好的认错,陛下不会对您怎么样的。”
皇后仰头看她,微微闭了眼,再睁开目光决然的起身:“去前面候着,我换身衣裳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