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凌啊,真巧——”冯团长远远地看到了凌菲云,笑呵呵地大声招呼着。
凌菲云骤然惊醒,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花痴的样子有没有被人家看见?思及此,红霞瞬间爬满了双颊,目光甚至不敢扫到某人。
“冯团长——”她强笑着,想要掩饰自己的失态,偏偏叶朗那厮却很不知趣,一双眼睛紧盯着凌菲云,满脸探究。
凌菲云暗恼,垂下头不让他看,他却弯下腰紧盯不放。
“你们坐缆车上来的,怎么这脸比我们爬山的人还要红哪?”
凌菲云忍无可忍:“我这人有个毛病,见着讨厌的人就容易激动,这一激动吧脸就容易红。”
叶朗立刻看向冯团长:“老冯,我就说你吧,别老板着个脸,怎么着,招人厌了吧?”
凌菲云:……
“哈哈——”冯团长哈哈大笑:“小叶啊,你就别逗人家了,瞧把人小姑娘给气的。她现在可是我们家的大宝贝,惹着了她,我闺女首先就不答应!”
叶朗意有所指地说:“那是,我们家丫头可是大宝贝,多少人眼巴巴地稀罕着呢。”
以前走到哪里都是众人注目焦点的骆冰河,彻底被无视了。
虽然凌菲云怼了叶朗,可他却没忽略她那一瞬间情绪的变化。或许小丫头还不自知,但——
骆冰河眸色渐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机。
凌菲云和冯团长寒暄了几句,婉拒了一起游玩的提议,和骆冰河往山顶走去。
两个人来到最高处停下来,俯瞰众峰,只觉来到了一个五彩斑斓的海洋。一阵秋风袭来,落英缤纷坠地,满地烈如火焰的红叶,竟产生了一种凄美之感。
即便曾那样灿烂热烈地存在过,却终究抵不过岁月和风霜。一如人生,起起落落,风风雨雨,正是“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自己与凌菲云的情谊,是否也会如这红叶一般,终将零落成泥……
凌菲云见骆冰河剑眉微颦,望着山下怔怔出神,情绪不高的样子,以为他还在为叶朗的事而介怀。
为了转换他的心情,她强行扬起一抹笑容,尽量用最欢快的声音说道:“骆冰河,我给你讲个笑话。话说有个孩子做错了事,妈妈就要打他,儿子说:妈妈,我可是你身上掉下的肉啊,你忍心吗?妈妈说全当减肥了。哈哈——”
凌菲云笑了两声,尴尬地闭了嘴,听众面无表情,完全不在状态,这笑话还怎么讲下去?
晚上六点多,骆冰河连饭都没和凌菲云吃,就匆匆踏上了返回魔都的航班。原本期待许久的见面,就这样以失望落幕。
凌菲云一个人无精打采地回到学校,她习惯了五点半吃饭,所以到点就饿。但当时因为骆冰河心情不好,她就忍着没说。现在七点多了,因为饿得太久,反而没了胃口。
凌菲云拿着换洗衣物准备去洗澡,昨天刚刚出院的郑言妮正好从外面回来。
“等等——”
凌菲云回头,目光静静地看着郑言妮。
“西校门有个老头在找你。”
“什么样的?”
“五十出头吧,比较瘦小,我听到他在跟别人打听你,但是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我也不敢把人往宿舍带……”郑言妮这孩子从小生长环境复杂,所以性格很是谨慎,遇事总容易往阴谋诡计上去想。
凌菲云愣了愣,突然想到前几天在天桥下看到的那个熟悉身影,她来不及思考,把衣服一扔就不顾一切地往电梯口跑去。
凌菲云用最快的速度踩着自行车来到了西校门,目光焦急地扫过来来往往的人影,可却没能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
是已经离开了吗?
凌菲云看到有位学长在发传单,连忙走过去向他打听:“学长,请问有看到一个五十左右的男人在这儿找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