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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种反思
在“医学界”对“北医三院张煜医生揭黑”事件的报道中,许多评论提到了临终关怀:
临终关怀,又称安宁疗护,指为疾病终末期患者在临终前身体、心理、精神等方面的照料和人文关怀等服务,控制痛苦和不适症状,提高生命质量,帮助患者舒适安详、有尊严地离世。而是否选择放弃“治愈”、接受临终关怀,又和患者及其家属的生死观有很大关系。
“202北京大学清明论坛”的举办恰逢“张煜揭黑事件”发酵之初,中国科学院院士、北京大学医学部原主任韩启德在论坛上公开发表观点——过度医疗,很大程度是对死亡恐惧造成的。他将医疗决策的过程比喻成赌博,而恐惧往往会让人失去清醒判断“赔率”的能力:“如果你对生命看透一点、对死亡不那么怕,下赌的时候,就会比较清醒。”
“一些医生对肿瘤病人进行过度治疗,是因为我们国家的医学模式还停留在生物医学模式上,没有向心理模式、社会模式转变,依旧把治病救人作为行医的唯一目的。”北京大学医学人文学院医学伦理与法律系教授王岳对”医学界“表示,“而在许多发达国家,治不好的病人不会拼命地用二代、三代的靶向药物来治疗,而是通过安宁疗护与肿瘤科的衔接,最好的、有尊严的、有准备的死亡。”
与一些激进而昂贵的肿瘤治疗方案相比,国内临终关怀的收费并不高。应该选择继续投入成本、承受风险进行治疗,还是走向临终关怀,这往往是由医生、患者和家属各方因素所确定,许多时候我们无法对个案进行简单评判。但无可否认的是,大量过度医疗、医患纠纷的案例背后,时时有我国民众对医学技术之过高期望、死亡观念之落后,以及临终关怀事业之薄弱的映射。
今年清明节前,清华大学附属北京清华长庚医院疼痛科执行主任、安宁疗护病房负责人路桂军给自己办了一场“生前葬礼”。
闭眼躺在棺木里的时候,路桂军的所有感觉都变得异常敏锐。他听到音乐柔美,屏幕上变幻的四季影像色彩映在他的脸上。他感觉到自己的好友一个接一个行绕棺礼、献花,注视他。最后,妻子捧着他的面颊,眼泪掉在了他的脸上。
亲人哀痛让他再也承受不住。他崩溃地叫停了现场,坐起身来,试图告诉大家“这个消费亲人痛苦的环节可以不要”。
“你有什么资格谈死呢?你死过吗?”作为一名安宁疗护医生,他常常被这样问。举办生前预演葬礼,本意是去体会患者临终前的感受,而此刻,他感觉到“血亲的离别无法面对”,对亲人的不舍与愧疚,让他无法安心“离去”。
如果说别的科室都是负责“救命”的,那么安宁疗护就是负责“送命”的。路桂军负责的安宁疗护病房成立于209年,团队包括医护人员、临床药师、医务社工、心理咨询师等,负责用医疗技术、人文关怀等手段来缓解疾病终末期患者身体与心理上的痛苦、提高其生命质量,至今,他们已帮助上千名患者安详离世。
虽然成立安宁疗护病房才三年,但在探索安宁疗护的道路上,路桂军实际已行进近20年。他993年开始成为一名麻醉科大夫,而后成为国内最早一批专注于疼痛治疗的医生。
“身上插满管子,连接各种仪器设备,一大帮医护人员奋力拼搏,试图挽留那具已经毫无生命力的躯体。病人死亡之时,整个抢救场面狼狈不堪,气管可能已经被切开以开放气道,心肺复苏可能已经压断病人的肋骨……这就是现代工业社会里个别死亡特有的孤立性、非社会性,甚至非人性。”山东大学基础医学院教授、生死教育专家王云岭描述的这种医院里“经典”的肿瘤患者临终现场,路桂军见到过许多次。他想,死亡不应该这样毫无尊严。
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