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度日削月侵,官壅于下,民困与外,夷狄骄盛,寇盗横帜。”要使国家摆脱危机,臻于富强,必须“择吏为先”。这是一切改革的基础。所谓,“欲正其末,必端其本;欲清其流,必澄其源。”庆历新政是以整饬吏治为首要,以砥砺士风、改革科举、兴办学校、认明经旨、培养人才为本源,兼及军事、经济等领域,宋仁宗在庆历三年,分别任用范仲淹、韩琦、富弼、欧阳修等人担任了参知政事、枢密副使和谏官等职务,并“为之开天章阁”,责成他们在政治上有所更张,以“兴致太平”。为此,范仲淹提出了十项政见,为变法张本:一曰“明黜陟”;二曰“抑侥幸”;三曰“精贡举”;四曰“择长官”;五曰“均公田”;六曰“厚农桑”;七曰“修武备”;八曰“减谣役”;九曰“覃恩信”;十曰“重命令”。得答皇帝信任而实行,“天子方信向仲淹,悉采用之。”可以看出,范仲淹的十事中,前五项属于整顿吏治,后三项属于富强国家的问题,最后两项是为了保证政策能够顺利地实施。结果,这次改革尝试遭到守旧大臣的反对,宋仁宗的支持也很不坚定,结果没有出现什么成功就无疾而终。如此惨淡收兵,自然也没有什么造成重大影响。因为变法主将范仲淹极富同情心,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使他成为大家接受的圣贤、作人的楷模而让他的施政主张也随之被人接受。但是他的想法不错,政治上却没有足够的能力,软弱而低能。他虽然被仁宗重用推到变法主导人地位,实际上并不具备领导变法能力。他实际上对这些极为复杂的政治漩涡,采取的态度是一个因循守旧的士大夫的典型态度,远嫌避怨,难进易退,忠直而迂腐,简单而少权变,总之是一个有原则的老好人。庆历新政一开始便受到反对派的攻击,虽然仁宗表示依然信任他,范仲淹还是感到压力很大,他在反对派的诽谤诬陷面前怕了,退缩了。新法颁布后,他不敢挺身施行,而是渐渐因循姑息,不敢建明大事。主将畏葸不前,令许多热心的拥护者心灰意冷。范仲淹害怕祸患及于自身,因此不安于朝,随即乞罢政事,要求外放,放弃了对变法的领导。反对派穷追不舍,朋党之论更盛,终于导致改革派被贬斥,新法全部废除。顺便说一句,有宋一朝,凡是正直良善的大臣无论文武,都是一受攻击,变挂冠求求,包括岳飞都没少干这种事情;反观那些奸臣,反倒是意志坚定,坚持不懈,稳坐庙堂高位,以至于颠倒黑白,把那些回避责任自身安危放在第一位的人视为高人一等。范仲淹改革以整顿吏治为先,侧重的是官僚制度的改革。他改革的具体措施是依靠选派官员完成特殊使命。庆历三年,范仲淹选派了一批精明干练的转运使,到地方上去澄清吏治,自己则坐镇京城里,根据各方面的报告,翻开花名册,对不称职者,每见一人姓名,一笔勾之,以次更易。同时,留意选拔合适人选,既得人,则委逐路自择知州,不任事者,奏罢之,公权择通判人。在这样比较严格考察下,一大批尸位素餐的官员被除了名,一批有才干的人被提拔到了重要的岗位。显而易见,这些施政触动了相关官员一直就得到的利益,遭到他们的激烈反抗。北宋自太祖、太宗就制定了恩养士大夫的国策,扩大了中、高级官员的“恩荫”制度。通过恩荫,每年都有一大批官员子孙获得官衔。但这些官员大多素质低下,无所作为,使得需要他们操作的各级管理职能难以正常运营,同时。大量冗员还加重了宋代的积贫现象。受到影响的人和潜在的同级官员阶层此坚决反对,于是联合起来,对范仲淹等改革派进行诽谤和诬陷,并且愈演愈烈,他们说范仲淹与韩琦、富弼、欧阳修等人结为朋党,这就构成了皇帝最不能容忍的罪状。虽然宋仁宗对朋党之罪可能未必相信,但在反对派如此强大的势力下,他开始动摇了,失去了改革的信心。到庆历五年初,同样范仲淹卸责,变法以失败结束。这是一次没有成功的试验。范仲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