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几分希望。
陶姚看到产妇身下垫着的稻草都被血染湿了,于是朝一旁怔愣的狗剩道:“你去抱些干净的稻草进来替换这些。”
狗剩立即点头,转身就去抱稻草,这些东西现在村子里有不少。
产妇看着奔出去的丈夫,鼻子突然一酸,她这个家太简陋了,遂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陶姚道,“姑娘,你……你坐……”刚说完,这才发现家徒四壁的屋子连张像样的高凳也没有,毕竟这里没有访客,而且他们也没钱做高凳,顿时,她的脸羞赧一片。
陶姚拉了张小矮凳坐下,似乎没有看到产妇那张囧红的脸,“没事,我坐这里也一样。”
反正现在还要等时间,于是她就教这产妇等会儿阵痛来的时候如何吸气呼气地减轻疼痛,总之她就是不停地找话说来分散产妇的注意力。
“我不怕痛。”好一会儿后,产妇方才发现了陶姚的意图,心里顿时一暖,自从被爹娘卖进那见得人的去处之后,陶姚是她遇上的第二个好人,当然第一个是救她出火坑的丈夫狗剩。
“不怕痛就更好了,总之你别紧张,我看过了,你这是瓜熟蒂落能自然生产的。”陶姚笑了笑。
似乎这笑容感染了产妇的心,她也跟着笑了起来。
狗剩抱着稻草进来,陶姚立即起身帮忙换上新的稻草到产妇的臀下,等做完这一切,她这才打开自己的小包袱,拿出谭老爷做的那一套不太满意的手术器械出来,吩咐狗剩出去将这些器械放进水里蒸煮,这是以备不时之需。
产妇静默地看着,只是看到那些手术器械的时候忍不住有些怕,毕竟那些手术刀啊剪刀啊之类的器械都不大,但看到还是让人心发颤。
陶姚笑着道:“别害怕,先不说我们用不用得上,但它们是你最后的保障,你得信任它们以及我。”
剖腹产都是万不得已的选择,能不用就尽量不用。
产妇一听,这才稍稍安心下来。
阵痛是一阵一阵的,痛的时候纠心,不痛的时候她还是能开口说话,于是陶姚知道了她的名字,叫做杏姑,这是她爹娘给她起的名字,至于进了窑子后的名字,她就绝口不提了,这些黑历史她宁愿全部抹去。
杏姑其实年纪也不大,才不过二十上下,但在窑子里已经不是新鲜的年纪了,她与狗剩之所以相识,就是因为狗剩给那窑子送柴火,这一来二去两人就熟识了。
因为狗剩为人老实,干活又肯卖力气,而且家里还算有几亩薄田,这才让杏姑看上眼,不顾一切地拿着多年的积蓄赎了身跟着狗剩回村,哪知道,迎接她的是全村人的白眼与厌恶,她不被所有人接纳。
说到这里,她抹了抹眼里的泪水,吸了吸鼻子。
陶姚看了眼她隆起的肚子,突然问,“你是不是后悔了?”
杏姑一愣,目光看到站在外面有些局促的狗剩,很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我不后悔。”
狗剩待她好,这比什么都强,而且他们有手有脚的,她就不信过不好这日子。
“既然不后悔,那就没有必要感伤,现在你该想着的是你的孩子。”陶姚的眼角余光看到狗剩似乎又恢复了全身力气的样子,顿时觉得其实这两人还是蛮般配的。
外面的田大嫂守着,一众看热闹的村民都不敢越雷池一步,而屋里只有狗剩一人被陶姚支使得忙前忙后。
陶姚再一次检查后,皱了皱眉道:“开了四指了,还要再等等。”看了看天色,现在已经到了下午,外面围观的村民散了不少,只有几个顽固的还在坚守着。
陶姚一边洗手,一边看了眼田大嫂不知道从哪里搜到一根烧火棍,直接就拿在手里像只恶犬般地巡逻着,这会儿的田大嫂格外给力。
时间在流逝着,狗剩的爹与兄长见到婆媳俩还没有回来,都一起寻了过来,然后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