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风。”
“若思兄”,温峤故作嗔怪:“你这玩笑是吃了多少五石散才想出来的?快去行散,小心五石散毒发身亡。”
“那是,那是。我这就行散去也?”
“好!不送!”温峤远远应道。
见戴渊率军远去,一场争端消弭于无形,温峤方才慌忙下船:“祖公,桓司马,你们还好吧?”
“若非太真,今日就算能脱身,也要和江东决裂了。”桓景应道。
“现在不是作儿女语的时候,我们速速过江”,祖逖催促道:“戴渊还有水师,现在不清楚是谁绕开了琅琊王行事,我们的敌人在暗处,那么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得出来。”
桓景猛醒,戴渊还统领着水师,说不定此去正是去找水师去了:“祖公说得对,不但要速速过江,过江之后还要直接走陆路。沿江而上的话,被戴渊的水师追上就不好了。”
温峤赶紧接剩下的两百人上船,祖逖和桓景二人让军士上大船,自己则与几个亲兵登上小舟。因为小舟视野宽广,方便随时观察江上情况。船上全员皆摇楫,小舟飞速向北前行。
阳光完全驱散了迷雾,已是正午,江上波光粼粼。阳光之下,流民已经聚集在江北沙洲之上,而大江之南,苍翠的北固山正缓缓远去。
“那片沙洲,听说太康年间才从江中露出来,附近乡民不少去那里种瓜,故得名瓜洲。”祖逖指着沙洲说道。
桓景不禁回忆起中学时学到的诗词:原来瓜洲渡是这么得名的。
祖逖又回望身后的北固山:“那里是北固山,风光秀丽。只是此行一去,或许再也见不到了。”
“是啊,江东风云诡谲,不是能久待的地方。顾荣这一死,江东士族即使不作乱,怕是也要分崩离析。之后琅琊王和侨姓的平衡就要被打破了。”
“不过桓司马也不必挂念了”,祖逖宽慰道,舟楫用力向后,泛起层层浪花:“到了中原之后,江东这些破事又算得了什么呢?”
是啊,进了中原后,只要琅琊王能依约卖粮,那么江东士族之间的斗争大概就再无关系了。
舟师已经到达大江中流,过了此线,则江东渐远,中原渐近了。江北一片莽原,望之心思旷然。
“此水分隔南北,古称天险。今日诸君舍弃江东之安逸,去往北方,是自趋险境。琅琊王不能来送,我们不妨自行立誓壮行!”
祖逖高举船桨,向下击打水面,水花四溅:
“祖逖不能清中原而复济者,有如大江!”
桓景词穷,只是也随之击打水面,大喊:
“俺也一样!”
一时间,小舟之上,船桨此起彼伏地击在水面上,溅起层层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