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然发生。毕竟历史上张平、樊雅这些人也活到了很后面,而祖逖这一年本来还不应该在豫州——自已也是在赌历史会在这个时空重演,这似乎是不现实的。
但历史上长安的朝廷既然能够守住刘耀的一波攻击,这本身就说明长安尚有一战之力。
桓景捏紧拳头,仔细权衡利弊,良久才叹口气,既然长安的危险并非迫在眉睫,自己就可以做个坏人了:
“你姑父这样做,并不能保证长安能够万无一失……”
郭诵见桓景露出拒绝的意思,起身闪到一旁,拜伏在地面上:“桓司马,现在长安孤立无援,只有我们能够救急了,所以就算希望渺茫,也值得一试啊!”
桓景赶紧上前向扶起郭诵,但怎么也拉不起来,心里也软了下来。即使是象征性地帮个忙或许也是应该的。
“这样吧,待祖刺史来陈县会师之后,我们再来定夺。我们现在也急需用兵,祖公是我上司,必须商量后决定。”
郭诵这才不情愿地起身拜谢,毕竟虽然桓景明显是拿祖逖做缓兵之计,但也算是做出了可能发兵的表态。
突然,他好像悟到了什么,拍了一下脑袋,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抓住桓景的肩膀兴奋地摇晃。
桓景有些懵:“怎么了?”
“请问司马您是担心盘踞徐州的赵固吗?”
桓景点点头,干脆将张平和赵固如何相互勾结进攻谯城,还有坞堡主随时可能被赵固煽动叛乱的事情全盘托出。
“赵固本来除了徐州一州之地以外,还占据了沛县,和谯城只隔着铚县。但铚县的望族戴氏恰好随时可能叛乱。说不定现在他们已经打到谯城了。所以说,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么?”他摊开双手。
“桓司马,你看到的是赵固已得一州之地,还试图扩张,欲染指豫州。我看到的却是赵固在徐州待不下去了,必须进攻他处以立威,只是以为你是个软柿子罢了。”
“此话怎讲?”
“赵固获得徐州,名不正,言不顺,你是知道的。”
桓景回忆起先前探子的情报,记起来赵固本是王弥的残部,在诈降徐州刺史裴盾之后,娶了他的女儿,又杀了裴盾,这才得到的徐州之地。如此说来,确实可以说是名不正言不顺。
“赵固奸诈异常,我素有所闻。”他缓缓应道:“但即使没有大义名分,仅凭兵强马壮,他也一样可以占据徐州啊?”
“问题就在这里,徐州和豫州不一样。豫州先前战乱频繁,除了谯郡,本地豪族基本都逃亡得差不多了。但徐州本是琅琊王的大本营,豪族都未损分毫,只是先前裴盾那老头昏庸,不能用耳。
“后来赵固又窃据徐州,这些豪族如何能够心服?不过迫于军势,而且晋室衰颓,胡虏气焰正盛,不得不虚与委蛇而已。”
桓景想起来,赵固窃据徐州的时候,用的是汉国徐州刺史的名号。当初石勒势大,想来徐州士族也连带着畏惧赵固,所以他才得以稳居徐州刺史之位。
想到这里,他不禁颔首:“郭公子说得有理。这赵固靠着投靠胡虏,狐假虎威,来镇住一州之地。现在石勒被打跑之后,大概就镇不住徐州了,必须要向外立威。不过为何选择现在这个时候进攻谯地呢?”
“先前此贼也试图投靠天子。当初天子还是秦王,需要支持,所以还是保他为徐州刺史。”谈及长安朝廷的黑历史,郭诵顿了顿:“但现在足下奉琅琊王之命号召北伐,名义至正,赵固害怕他手下的徐州豪族也起兵效法,所以借着天子和琅琊王的矛盾,想一举削弱豫州。”
桓景这下明白了,自己的旗号越正,赵固之类的墙头草就越怕自己起势,毕竟他手下忠于晋室的势力随时可能倒向自己。所以赵固的进攻并非是因为势在必得,而是因为害怕。
敌人怕什么,就要给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