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正当他恍惚的当口,西北方竟然真的来了骑兵。
桓景一开始被吓了一跳,待定睛一看,才发现正是先前前往占领自己大营的那两百骑兵。不管怎么说,不是刘曜就好。眼见敌军骑兵打头的那人翩翩而来,看来大概是守军主将了。
“我乃端氏城守将游子远是也。骑青马者可是桓景?”
“正是”,桓景顿了顿,还是决定探探对方的口风:“想必你们今日伤亡也极其惨重吧!我军只欲向南,两方各为其主耳,何必催逼过甚?”
桓景今日始终想不明白,敌军的抵抗为何如此坚决,按理来说,若是放自己走,对守军也并无坏处,无非是被刘曜责罚一番罢了。
可来人却遥遥头:
“大汉乃天下之正朔,我军为正朔而战,如何是催逼?伪晋靠篡位上台,而后以伪学治天下,荼毒百姓,残害忠良,人人得而诛之,你何苦助纣为虐?若是倾心来降,我绝不催逼。”
桓景不禁腹诽:没错,司马家治中原,是治理得稀烂;可匈奴刘家这么多年下来,也并未有多少仁政吧。那繁盛一时的洛阳城,不就是你家刘曜一把火烧掉的?
他还未来得及反驳,李矩早在旁边发话了:“蛮貊之人谈论什么天下正朔?真是沐猴而冠!”
只见那将也不气恼,只是缓慢而镇定地反驳:
“皇帝之位中原人坐得;我天子虽出身边陲,亦乃汉室之胄,如何就坐不得?”
好吧,看来是个死硬分子,此番看来真要拼个你死我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