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好转了一些,他闭上眼睛,这才连贯地说:“司州是……接壤的势力中,唯一不畏汉国的。”
“我知道,我知道。”刘乂也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我这该是回光返照了。咳……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卢志的眼睛睁大:“恕老夫直言,你不是……匈奴纯种,所以也无需挂念什么汉国,去了晋地之后,就安心做个平民。”
“先生不要说不吉利的”,刘乂经此一战之后,争名夺利的心早就灰了,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老夫粗通医学,知道自己要死了”,卢志声音渐渐小下去:“我一辈子扶过两个皇太弟,也够本了。只是现在弄到与妻儿离散,死于荒野的下场。
“听闻……桓景与刘琨有联系。你去了桓景那里,顺带也叫我那儿子去投奔桓景。刘司空那里,我放心不下……”
卢志说罢,又是一口血涌上来,几声咳嗽之后,就再也说不了话。
刘乂本来打算守在此地,可是西面马蹄声渐近——靳准的军队又追过来了。卢志做了个手势,让剩下的人快走。
羌人护卫与刘乂脱去头盔,向卢志行了最后一个礼,就挥起马鞭,踏上了向东南方向的路程。
雪渐渐纷纷扬扬地飘起来,落满了逃人的角弓与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