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道:“叫人暗中跟着,千万不能叫大小姐出事。”
阿鱼快步去了。
行到半路,那太监朝后头看了看,瞧见秦征突然骑马从后头赶了过来,太监眼珠子转了转,脸上有了急色。
太监身旁的护卫贴近了低声询问,“周公公,怎么办,秦世子一直跟在后头,咱们不好动手!”
被唤做周公公的太监咬咬牙,愤愤道:“再等等!”
可是秦征带着属下却一直跟着马车进了宫中。
马车停到太医院,陈悠安全从马车中下来,他才勒马转身。
陈悠听到马蹄声,奇怪的转头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因为在宫中是有禁令不准骑马的,除非少有的特权人士。例如秦征就是其中之一。
她转头时,恰看到秦征坐在高大骏马上的挺拔背影,秦征好似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一般,回过头,朝着陈悠做了一个口型。
陈悠心中骤然一暖,他说的是“小心”两个字。
瞧着秦征的身影消失在太医院正门,陈悠再转头看到不远处两个凶神恶煞的护卫,已经明白过来。
只不过现在太医院中来来往往的人太多,这几人早已失去了动手的机会。
不远处有个医女急急跑过来,“陈姑娘?”
这声音十分熟悉,陈悠转头,见是医女阿珍,那时她给清源长公主医治时,阿珍便在一旁。
相处过几日,阿珍着实是个好姑娘。
“真的是你!听大人们说你会来宫中,一同去淮北义诊,我还不相信,没想到今日就见到了你。”
陈悠笑着回道:“太后娘娘的懿旨,我怎会不来。”
身旁送陈悠来的周公公和几个护卫已离开。
阿珍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叹了口气,“你定是惹了什么小人,不然以你的医术又怎会专门将你招揽到宫中,让你与我们一同去义诊。”
这样的义诊可不是太医院平日里在外头利民举办的义诊,而是要急行军去灾区的义诊。
听早年经过义诊的太医和医女说,到了灾区那便是身不由己,若是遇到了瘟疫,那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问题。
其实派太医院的人去义诊只不过只是意思意思,太医院能有多少大夫,连民间招募的一起算算也顶多一百来人,淮北几十万受灾百姓,简直就是杯水车薪。况且分拨的草药也不是很多,这完全就是叫他们去做炮灰。
实际上,被派去的太医和医女也大多都是太医院中专业技术最差的,亦或是人际关系混的不好的,像杜院史和刘太医这样的人,皇家当然要留着自己用,又怎么会派他们去冒险。
阿珍医女本也应该不用去的,她算是太医院医女中拔尖的了,可是她得罪了她顶头的医官,那医官发怒,就将她添加到了随行的名单中。
现在太医院外头都是忙忙碌碌的太监以及太医医女,只是没有人脸上是高兴的。
陈悠无所谓的笑了笑,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就乐观的去面对,说不定他们就能帮助许多受灾的百姓呢!
想的再怎么消极,这件事难道就会不存在了吗?
何况他们还没看到淮北的情况,说不定不会像他们想象的那么糟糕呢!
“事情就在那,哭咱们还不是要去,还不如想好应对的法子,做好准备,你说是不是?”
阿珍瞧着陈悠脸上的笑容,一时间有些怔愣,沉默片刻,突然弯腰笑起来。
陈悠疑惑又错愕地瞧着她的反应,怎么?她说错了吗?
阿珍好不容易止住笑,她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阿悠,你说的对,反正这事我们改变不了,哭丧脸给谁看呢!不如笑一笑,自己心情也好些。这么和你一比,我倒是个俗人了。”
陈悠嗔了她一眼。
“来,我给你拿东西。”